異的力量似乎是想將伏龍鼎的碎片拉扯到一起,但那狂暴的雷流,卻是透過項彬的手臂,不斷的轟擊而上。每一次撞擊,這些碎片之間的距離便增大一分。
呂嶽半跪在地上,右半邊胸膛被擊穿了一個焦糊的大洞,甚至可以看到其中血紅色的腑臟。
他的七竅中盡是鮮血,後背上一團烈焰如附骨之蛆般燒灼不休。
本已是油盡燈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吊住性命,但他卻偏偏就是不肯倒地,雙目死死的盯著項彬,以及他身前不斷被雷霆劈擊的伏龍鼎。
目光之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絕望。
第一卷第二百五十八章亂劫
他,是夜之劍聖。聖堂。
是新棄蠻公認的劍道頂尖高手,在新舊棄蠻都有無比顯赫的威名。
許多人甚至聽聞他的名字,都無法生出戰鬥之心而退卻。
他自幼便是天才,及至三十歲成名之後至今,除了師尊之外,未嘗一敗。
甚至有傳言說,他的實力完全不遜色於那幾位傳說中的武神級人物。
他也是新棄蠻最有希望新晉武神級武者之人,甚至有人斷言,五年之內,呂嶽必成武神。
入虛巔峰為武神,別說是入虛級的武者,即便是先天武者,每一次的突破都需要漫長的時間和相當的運氣。
他跨入入虛中階不過五年而已,便有人斷言再過五年便可至巔峰,足以證明他的武技和天賦是何等驚人的程度。
但,今日,今時,此地。這一切的可能和威名,都將煙消雲散。
以呂嶽的眼光和身為入虛級武者那對天道的冥冥感悟,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年,論及真實境界,比他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但對方卻是有某種手段,突破了放逐之域天地規則的限制,竟能借用天地元力。
只有成為武神,才可短暫的突破放逐之域天地規則的限制,借用天地元力。
他還不是武神,所以他不能突破放逐之域的天地規則,無法借用天地元力,所以他敗了。
一步之差,猶如天塹!
他不甘心。
但在生命即將消散的時刻,呂嶽的這種不甘心雖然強烈,但卻不是心中最後的執念。
他最後的執念是內心的驚惶。
這少年到底是何人?他憑什麼做到以如此低的境界,便能突破放逐之域天地規則的鎖控?是否舊棄蠻已經掌握了某種秘法?若是如此,則必是新棄蠻的災難。
還有……這少年為何突破之時,竟能引動天地威能?這雷霆之龍……怎麼那麼像傳說中的天劫?
心中雖有疑惑,但卻也無法知道答案了。
呂嶽所受之傷,根本無解。
帶著內心最後的不甘與驚惶,呂嶽倒在了地上。
而項彬的天劫,卻並沒有結束。
只是他的蛟龍體質實在過於強大,即使遭受了伏龍鼎的重創,即使已經被雷劫劈的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但卻依舊頑強的挺立著,更是以極大的生命力不斷修復創傷,支撐著項彬在一次次的雷霆轟擊中,繼續頑強的支援下去。
不止是承受天劫,更是激引天劫不斷的劈擊殘破的伏龍鼎,將那修補伏龍鼎的神秘偉力,一次次擊碎。
在天劫與伏龍鼎之力這兩種奇異偉力的較量中,項彬隱約有所明悟。
所謂那冥冥天道,便在這種碰撞中,以一種完全匪夷所思且不能理解的方式,潤物細無聲般悄然湧入項彬腦海之中。
他沒有聽到什麼,卻彷彿聽到了許多。
他看不到天道,卻隱約看到了許多。
無聲的語言,無畫的圖案,有無數的感觸湧入腦海,卻似是指間流淌的沙粒,隨同時間灑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