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此人臉上的神情,也透著一股冷漠。
對生命的冷漠,對天地萬物萬事的冷漠。
他的腳上拴著兩根鐵鐐,鐵鐐閃爍著淡淡的詭異光澤,若是有行家在此,一眼便能夠看出,拴住此人的腳鐐,竟然摻雜了天桑樹枝幹的溶液。
顯然這樣的腳鐐,堅實度是無與倫比的。
在腳鏈的末端,連著一枚巨大的圓錘。烏漆漆的錘身,倒映著黑亮的光澤,甚至比此人龐大的身形還要大上許多。其餘囚犯腳上的鐵錘與之相比較,就像是星辰比之太陽。
摻雜了天桑樹枝幹的腳鐐,龐大如山的圓錘,都彰顯了此人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聽著眾囚犯的嬉鬧笑罵聲,這人眉頭輕輕一皺,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他緩緩坐直了身子,竟然比最壯碩的囚犯站著還高,但看此人的體形,實在是高大的不像話,如同一個巨人。
隨著此人醒來坐起,所有的囚徒彷彿是約好一般,齊齊住嘴。
場間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彷彿一頭太古蠻獸就要緩緩出沒,滲透出恐怖的威勢。
這人坐起後看也不看眾人一眼,只是低下頭,盯著自己腳上的鐐銬,彷彿要從上面盯出一朵花來。
半晌後,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聒噪。”
如同在平靜的水流中扔了一塊石頭,濺起了一圈圈漣漪,而後這漣漪緩緩盪漾而出,到達岸邊時,已是擴大了數十倍,透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片刻的沉默,幾名囚徒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的臉上帶著恐懼至極的神情,顫抖著說道:“霸爺……我,我等打擾了霸爺清夢,還,還請霸爺恕罪!饒,饒命。”
言罷這幾人竟像是商量好一般,齊齊跪倒在地,全身戰戰,猶如篩糠。
喚作霸業之人看著跪倒的幾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無比冷漠。
他的右手緩緩握起,又緩緩鬆開。隨著他的動作,他身週一眾囚徒頓時如臨大敵,個個拼命的朝著囚牢邊緣竄去,有幾人更是豁然站起,擺出了戒備防禦的姿勢,額頭上剎那間便滲出了冷汗。
受到謾罵仍舊無聲的兵勇們,也齊齊有了動作,嘩啦啦一眾弓弩手出現,對準了那鐵牢正中的霸爺。
雖然身在牢獄最中央,全身都束縛著恐怖的禁制,但僅僅是一個動作,卻是讓所有的囚徒和守軍如臨大敵。
那些跪地的人顫抖的更加厲害,全身彷彿雨淋了一般,汗水汩汩而下,漸在身周地面匯成一道道水窪。
“武霸,安穩了這些天,又想活動手腳了嗎?”
就在此時,一名身背黃金大槍的中年人緩緩走上了城牆,此人眼神如鷹般明亮,神情剛毅,穿著一身發亮的鎖子甲,身後披風無風自動。他遠遠看著最中心處的武霸,唇角微翹,嘲諷說道。
看到此人出現,無論是兵勇還是囚徒,皆悄悄鬆了一口氣。
因為此人是舊棄蠻赫赫有名的入虛級強者,只差一步便可晉入武神境界,金槍曹春道。
武霸一直冷漠不變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彷彿暗夜的兇狼看到了獵物,雙眼驟然明亮。
沉默了片刻,他搖了搖頭,自嘲的一笑,道:“若非是綁著這些小玩意,即便你是曹春道,又如何呢?”
他轉頭看向那幾個跪著的人,淡然道:“一根手指,下次我睡覺的時候再聒噪,別說是曹春道,就算是他爹來了,你們也得死。”
說完這話,武霸似是不願再耗費力氣,伸了個懶腰靠在了身邊大錘上,閉眼再睡了過去。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發一語。
那跪著的幾人如蒙大赦,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而後面現狠辣之色,毫不猶豫的齊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