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先帝只生了我一個兒子,這血書上所說的若是真事,就只能是朕,更何況,朕已經查問過了,當初住在那間屋子裡的,是先帝的一位才人,是難產而死,她死的時候,正好就是朕出生的時候。”
“可是,這未必就是那位才人留的啊,或許,是後來的哪位妃嬪,她……,”又看了看那紙上寫的,我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說法難以成立。
果然,他又搖頭,“朕問了,在那位才人死後,那屋子就再沒有人住過的,而且,你看下面,她明確的說出,害她的人就是……”他的語調痛苦,說不下去了。
“蘭妃?”我看著那信,喃喃低語。
“蘭妃就是母后了,父皇當時雖然有皇后,但是隻生了一個公主,在父皇駕崩前的一年,她就已經薨了的,父皇臨駕崩時,這才正式冊封母后為皇后。”他解釋。
“這事兒臣妾也聽說過,卻不知道太后以前是被封作蘭妃的,”我輕聲細語道,看著他的臉色,我試探了問,“那,皇上接下來,該當如何呢?”
他擰著自己的眉心,像是極痛苦的樣子,然而他很快的抬起頭,冷冷道,“若這上面說的是事實,朕定當為母報仇。”
“皇上,”看著他這樣痛苦掙扎,我很是心疼不捨的將他的頭輕輕的攏在懷裡,然而,卻有一絲笑意,淺淺的溢上我的唇角。
英宏被這件事一直困擾著,脾氣也暴虐起來,一時間,無論是朝廷裡的大臣,還是後宮的嬪妃,全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撞在了他的火頭兒上。
關於那個箱子,太后也知道了,在英宏按例過去請安時問起此事,英宏到底還是依了我的主意,沒有據實以告,只隨意拿話來搪塞了,太后是再想不到那上頭去的,倒也沒有起疑。
又過了幾天,眼見著英宏焦慮不已,卻無從查探,我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皇上,到底是過了許多年的事了,若此事是真,只怕經手的人也早就已被滅了口,所以,查探是無法查探的了,若皇上實在不甘心,臣妾倒有個法子,可以藉此試探太后一番,或許,能看出些端倪來,也未可知?”
英宏頓時問道,“哦,是什麼法子,快說?”
“皇上不如……,”我清一清嗓子,湊到英宏的耳邊一陣細語,最後道,“臣妾想著,如果太后當年果然做下此事,眼見皇上這會子突然有如此舉動,她想來多少要有些吃驚和心虛的。”
英宏臉上不覺有了笑意,點頭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我嫣然笑道,“不過是無奈之舉,想來太后自然是不會有什麼的,不過是要為太后去去嫌疑罷了。”
第二日一早,英宏突然下旨,並不說任何緣由,徑直將那位早已經死了多年的梅才人追封為謙仁慧賢貴太妃,並且命將遺體從妃陵裡挖出,選黃道吉日送入皇陵裡,葬在先帝身邊。
按規矩,不管是加封活著的太妃,還是死去的,都要和太后商議了的,此時英宏這樣突兀的一道聖旨,頓時滿朝震驚,滿宮譁然,太后更是吃驚非小,怒氣稍息之後,就是分外的震怒,她連下幾道懿旨,急請了英宏去榮壽宮裡問詢,英宏卻不卑不亢,只道是那鐵箱裡有著絕密的事情,他是因著這個方才加封的那梅才人。
太后問那鐵箱裡到底有著什麼,英宏卻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太后一眼,道,“乃是關於先帝和朕的事,太后還是不要問了,只安心的靜養晚年罷。”
太后氣得直哆嗦,竟然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睜睜的看著英宏行禮告退,揚長而去。
當晚,英宏再來我這裡時,很是痛苦的問我,“凝霜,朕看今日母后著實氣著了,朕是不是很不孝?”
我婉言相勸,“皇上不過是為著查探事情的真相,若此事是假,皇上能借此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