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得在屋子裡來回直轉圈子,又是咂嘴又是嘆氣,我皺一皺眉。
裁雪,你去門口守著,我和喜珠兒有話說。
啊?
裁雪一愣,隨即應了聲,
哦,
她狠狠的瞪了喜珠兒一眼,聽話的掩下簾子出去了。
我的語氣溫柔,向喜珠兒喚道,
你過來,
輕輕一踢腳邊的踏板,
你坐下來說話。
這……?
喜珠兒有些愣,我向她點點頭,她遲疑著慢慢的膝行進來,卻無論如何不敢坐,只歪著身上斜著看向我,不安的喃喃,主子……?
我看著她,腦子裡又想到小茶和剪冰,眼裡就有淚滴了下來,伸手撫一撫她的頭髮,我又問了她一遍,你還記得小茶和剪冰麼?
喜珠兒點點頭,又搖搖頭,
小茶姐姐的事兒奴婢知道,剪冰……?
提到剪冰,她有些遲疑並且疑惑的。
我苦笑,小茶捱打撞柱的事多少人都看著的,她自然知道,可是剪冰,卻是那麼多那麼的複雜,許多事無人知道,我亦不想再去提,只長長的嘆,她們都是和你這般的,被人當成了攻擊我的棋子,最終不得善果,我之前只恨逼迫她們的人,可是就在剛剛我才發現,其實她們的死我亦是有責任的,看著喜珠兒的眼睛,我著重加了一句,特別是——剪冰。
喜珠兒正愣愣的聽著我說這些以前的事,此時一見我這樣說,她脫口問道,主子怎麼這樣說?
我向她又苦笑了一下,道,
你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命比草芥還輕微,遭人逼迫時不屈服又能怎樣?今時今日想到剪冰當時,其實她是可以不死的,說到這兒,我嘆了一聲停住,暗地裡留意著喜珠兒的神色。
喜珠兒滿臉疑惑,
為什麼?
你想,若我能夠早些發現剪冰的不對,早早兒的知道這事,我是不是能想到好法子,護持得她周全,她怎麼又能落到後來的地步?
說到這兒,我心裡一股酸意衝上來,眼裡的淚更盛,忙拿帕子拭一拭,我啞著嗓子道,可不是我的責任麼?
喜珠兒就哭了出來,
主子,奴婢們何德何能,能遇著您這樣的好主子,主子不必內疚,是剪冰該死糊塗,不怪主子。
我只顧著唏噓,過了好一陣兒,我才又道,
這宮中,從來都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就看誰更計高一著,敗了,或死或廢,可若是勝了呢?
她抹一抹淚,
勝者自然為王。
我點頭,
正是,只是要想勝,卻須大家一心一意,互相扶持了,才有那能得好兒的一天!這世上,沒有誰生來就是做主子娘娘的,奴婢宮人也不是一輩子就只能當奴婢宮人,都是靠自己去爭去贏,你秀姐姐和我一心一意,是以我一站在了那榮寵之顛時,她就成了誥命夫人,你說,我對不對得起她?
喜珠兒脫口道,
主子自然是對得起秀姐姐的,當日秀姐姐成婚時,滿宮裡誰不羨慕,都說主子心真好,咱們做奴婢的有希望了呢。
她的話讓我很滿意,我抿一抿唇,又道,
那麼你說,一個剪冰,一個你秀姐姐,你要做哪個?
喜珠兒一愣,隨即就跪正了身子磕下頭去,
主子,秀姐姐那樣的誥命夫人奴婢不敢想,可是奴婢亦不肯做背信棄義的小人,奴婢只求主子能護持得奴婢平平安安,幾年後好生的出宮回家跟家人團聚,奴婢就感激不盡了。
我慢慢將身子靠在椅背上,
我贏了,我自然會對得起你,可是我若輸了,我就連我自己都護不住,喜珠兒,將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