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程,八娘道:“要下乾脆下樓去吃,到時候再議吧。”
蒼耳一想也成。
等兩人洗漱完畢,下了樓,郭師傅他們早等在了樓下。
菜是郭師傅點的,從前來往來泉州也有數次,這家客棧是常落腳的,因此有什麼好菜,也熟悉的很。又本著給主家節省的原則,點的都是些不貴,但吃著又可口的菜式,也有些新鮮的海鮮,怕幾人初次品嚐,吃了不適,郭師傅提醒道:“海里生鮮雖然味美,不過太過寒涼,兩位公子也是初次品嚐,每樣略嘗些便是,若是吃壞了肚子便不美了。”
八娘知他好意,便笑道:“謝郭師傅好意。”又叫了夥計來,問是否有龍蝦,夥計笑道:“有倒是有,不過龍蝦都是客人預定的,若是公子想嚐嚐,明日給公子留上一隻?”
“你們這兒龍蝦是怎麼做的?”
“說起做法倒是不少,”那夥計介紹了一翻,這才笑問,“公子想怎麼個吃法?”
“可有綠芥末?”
“這個自然是有的。”夥計笑道。
八娘也不意外,大宋國風糜各種生膾,說起來,其實是個十分講究美食的國度,這也是不論哪裡,飯莊酒樓生意都十分火瀑的原因。
便笑道:“那就來個龍嚇雙吃吧。”
在泉州冰可不多見,尤其是在這個季節,因此龍嚇雙吃,價格要貴上許多,那夥計笑著建議:“若如此,價格上怕是要貴上許多。不如……”
“你只告訴我這麼吃上一頓多少錢就是。”
那夥計笑道:“按斤論,一斤的蝦五貫,若是要雙吃用冰,則要另加五貫。”
八娘笑道:“那明日小哥就給我們留個三斤左右的就是。”
這吃一隻蝦,便要花上二三十貫,就是郭師傅也心疼起來,不過主家如何,卻不是他們該說話的。只等那夥計上了菜走了,郭師傅才道:“公子若實在喜歡,要只小些的就是……”
這位郭師傅是個厚道人,一跟上對她和蒼耳頗多照顧,八娘對他很有好感,聞言笑道:“難得來上一趟,總要叫大家吃好,再說這龍蝦也不是頂貴的,以後若有機會再來,再請師傅吃更好的。”
蒼耳奇道:“你也是初次來,怎麼好似對這裡的吃食也熟悉的很的樣子?”
她前世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要長住在廣州一帶的,對海鮮的吃法,自然瞭解的很,笑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南豐城裡最有名的食肆,可是我開的,若論起吃來,我雖不敢說自己廚藝有多出色,但於這品嚐上,卻是個精專的。可惜如今咱們還不寬裕,等再過幾年,賺夠了錢,我定要遊遍大宋國,吃遍天下美食。”
就聽鄰桌一位中年男子笑道:“這位公子小小年紀,這志願,可是不俗。剛閒聽了一句,公子是南豐人?”
八娘愕然,還真沒有想到她這隨口胡掐的吃遍天下美食的志願,也能被稱為“不俗”的,再一眼,卻是一位氣質不俗的三十如許,身著白色棉皮衫,頭上只簪一支碧玉蚤頭的先生,忙抱了抱拳,笑道:“先生謬讚了。小生正是南豐人。”
那位先生卻笑道:“南豐有位子固先生,卻是個了不得的後生啊。”
八娘笑道:“蒙先生讚譽,曾子固正是家兄。”
“哦?”那位先生也只是聽八娘提到那龍蝦的吃法,有些好奇,又聽她提到南豐,見她小小年紀,不提讀書進學,卻有那吃遍天下的宏願,覺得有些意思。又因南豐城中的曾子固才學了得,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而已,卻沒想到,眼前這小公子,竟然會是曾子固的兄弟,不由笑道:“這可真沒想到。你家父親如今可好?我曾看過你父親的《時論》,很是折服。”
“家父很好,卻沒想到先生原是家父舊友,才剛是小侄失禮了。”八娘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