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我並沒有隱瞞什麼……”
“算了吧,那種事情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但對席凡而言……”洛伊笑意倏斂,神色嚴峻。“你知道嚴重性吧,所以才打算帶著那個秘密遠走他鄉。”
梅杜莎渾身發顫,滑坐在地上,曲起雙膝瞪著自己的鞋尖。
“你怎麼會……”
“偶然情況下發現的,況且,要發現這件事其實並不難。”
“你告訴席凡了?”她猛然憶起席凡陰鬱的神色,莫非他……
“如果他知情,你想他還會繼續留在這裡嗎?”洛伊語帶嘲弄地反問。
梅杜莎垂掩著眼睫,遮去慌張的眸色,頓時鬆了口氣,但心中仍惶惶不安,她沒想過居然會讓洛伊發現,要徹底守住一個秘密實在好難……
“今晚,會公佈最終遺囑吧。”洛伊眯眸眺向窗外穿梭來往的人影,有長老級己退休居住在瑞士的柯爾叔叔,還有掌管義大利分部的比利表叔,繼十年前盛大的喪禮後,就未曾再見到今日這樣家族成員齊聚。
梅杜莎沒有應聲,同樣順著他的目光瞥向窗外,心情惡劣得只想逃開這一切。
洛伊驟然起身,夾克上的鉚釘噹噹作響,尖銳刺耳。他朝她徽笑,宛若道別。
“我對這種事情向來沒興趣,也沒興趣拆穿你苦守的秘密,放心吧。”
他推開沾上片片雪花的落地窗,步出陽臺,翻身跳下。
梅杜莎突然追出陽臺,喊住已躍身輕巧落地的人影。“洛伊!”
洛伊未回首,只是微揚起手臂揮了揮。
她趁人影尚未走遠前連忙追問道:“你、你會恨保羅爸爸嗎?”
洛伊驀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投以淡笑。“這句話,你留著問席凡吧。”
梅杜莎攀在陽臺欄杆上的雙臂縮瑟了幾分,雪花飄覆在她的容顏上,冰涼刺骨,她實在痛恨這種沉重的感覺。
旋身欲回到屋內,她曳地的蕾絲裙襬卻被人踩住,她頓失重心,摔進一堵胸瞠中,雙掌撲上熨整過的黑襯衫,勾人的男性氣息蕩入胸臆,她皺眉暗自低咒數聲。
在她耳畔響起的性感嗓音飽含怒意,“現在,你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秘密嗎?”
慘了,這次她要用什麼理由開脫?
梅杜莎氣息不穩地猝然抬起慍怒的豔容,“你偷聽我們說話?”明明內心忐忑不安,但她仍得佯裝鎮定,再這樣下去,只怕她真的會得精神分裂症。
席凡隱忍滿腔怒火,冷冷地警告,“你真打算這樣玩下去?今晚就是最後期限,你以為能隱瞞到什麼時候?”他知道她又在使拖延戰術。
“對,過了今晚,你就不必再害怕我會搶走你什麼!”她也被他惹火了,憤惱地使勁狠拍他硬邦邦的胸膛。
席凡冷眼望著她狀似無理取鬧的舉止,犀利地說:“我從不害怕你會搶走我什麼,或者該說,是你很害怕自己會搶走我什麼。”
一句話,擊中了梅杜莎心底最深沉的恐懼。
她怒紅了眼眶,甚至弄不清自己是憤怒抑或是畏懼,她倉皇地推開他,想躲回自己的房間,但他不允許,從後方輕而易舉的追上逃避不及的她,攫過她纖瘦的肩頭,順勢攔腰抱起她,使她雙腿騰空。
梅杜莎尖叫掙扎,像個要不到糖吃鬧彆扭的孩童,劇烈的扭動身子想擺脫他鐵臂的鉗制。
“梅杜莎,給我冷靜點!”席凡在她耳邊低吼,兩人同樣暴躁,情緒嚴重失控。
“放我下來!”她拚命捶打橫在腰身上的手臂,要不是對他有些手下留情,她早就狠狠地以靴跟踢他的小腿骨,讓他當場斷腿!
驀地,有道詢問聲響起,“請問……現在是什麼情形?”
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