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被稱為命運眷顧的幸運兒。
在獸人大軍不計損失的瘋狂增兵下,內城城區已經失守,所有的人類守軍已經退到最後的第三條防線,那是用沙包和土牆構建的臨時防禦工事,這也是這座城市最後的生命線。
城外的投石器已經停火了,這麼遠的距離,他們根本無法保持射程的精確度,而視野和大雪的停歇,卻讓獸人的空騎士們再度飛翔藍天。
似乎獸人們已經鎖定了勝局,但此時的獸人王埃蒙。血斧,卻完全沒有勝券在握的欣喜,反而滿臉疲憊。
“。。。。。。損失的勇士超過七成,重傷的不計其數,進去的大酋長們只有兩位回來了,還都是重傷。其中哈馬爾大人已經在之前的攻城中戰死,現在,文大人、狼王索斯特羅、隆德大人都戰死了,卡格瑪大人也失蹤了,估計也。。。。。”
一個個噩耗讓埃蒙更是猶豫,但誰也指責不了他,因為此時齊肩被斬下的右臂上的繃帶還滲著鮮血。失去了一隻手的埃蒙也傷的很重。
作為聯合部落的大酋長。他並沒有躲避戰鬥的義務。他能夠活下來,除了個人戰力出色之外的,更多的,卻是足夠走運。
不管是那個時代,殘酷的港戰都是最致命和危險的,傳奇戰士在混戰之中都有可能突然殞命,一個突然的暗箭飛石,就有可能讓聖階法師倒下。漆黑的夜晚和漫天大雪加劇了這一切混亂的發生。
“總算熬到了天亮。”
埃蒙的一句感嘆,卻讓倖存者贊同的不住點頭,在夜戰中,運氣差的,一發流彈就走了,運氣稍微好一點的,大概能看到對手,才倒在亂劍之下。
而那狡猾多謀的狐族酋長文,就是運氣不足的典型了吧,他是被己方的投石器的一發流彈打中的。和他一同掛掉的,還是他的兩個近衛。現場慘不忍睹。
實際上,在不知不覺之中,打紅了眼的獸人犯了一個攻城戰的大忌,那就是“永遠不要把對手逼得毫無退路”。
圍三闕一併不是異界的專利,給對手一個逃生的可能,也是給自己不被困獸逼到同歸於盡的緩衝。
在那個夜晚,大雪和圍攻的獸人堵住了所有的逃生通道,人類已經退無可退了,連逃命的可能都沒有,狗急都會跳牆,那些訓練有素的各**人又怎麼會坐看自己的死亡毫無價值。
“若最終還是逃不掉一死,那麼,至少要像一個戰士那樣倒下,至少能夠拖一個對手一起死去!”
被逼到極限的聯軍軍人爆出了驚人的戰力,城破的恐懼最終化作了對宿敵的仇恨,不惜同歸於的氣魄和巷戰中最重要的地理優勢,讓雙方的戰損比開始變化,獸人損失慘重。
而在後方的支援上,艾米拉的死亡花園依舊在製造一個又一個死亡的陷阱,那些民房中突襲出來的人類戰士至少能夠幹掉一個保本,熊人隆德的遭遇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而獸人們的支援卻早已經停下來了,當戰鬥進入了黑夜中的混戰,他們粗獷風格的攻城武器已經變成了敵我不分的大殺器,不管是那個時代,被自己的友軍誤殺都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死法。
大範圍妖術和戰略魔法?可視範圍不足十米的前提使用這些,擊殺己方和敵方的機率大概是對半吧。
而更要命的,卻是那無聲無息的致命嚴寒了,在這種滴水成冰的鬼天氣,防寒衣物的破損都是致命的,更不要說傷口了。
極寒麻痺了戰士們的痛覺,雪地中那些容易被忽略的小傷口並不會感染,但因此失去了血液和體力才是最致命的,若得不到及時發現和處理,走著走著突然倒下的,實在太多。
在把北方人類聯軍逼到絕境的時候,獸人也把自己逼到了絕境,那冗長的亡者名單異常觸目驚心,可以說的上死傷慘重,家家戴孝,大概七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