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出身，又做了幾十年的宗婦，即便平日再溫和有禮，該有的氣勢卻還是有的。這會她便很有風範氣度得端坐在軟塌上，微低著頭，神色平靜得看著底下的母女兩人，而後是看著兩人，緩緩開口說道：&ldo;周氏，你錯了。&rdo;

這個嗓音雖然柔和，卻透著些無邊的堅韌。

可讓周慧怔楞得卻不是因為她的嗓音，而是她的話。

她錯了？

她哪兒錯了？

還不等她想出個究竟，便聽到座上的崔柔已柔聲說道：&ldo;你的女兒自打進了府就偏居一隅，一概事由皆是母親做主，何況她進府持得是遠親的身份，祖宗宗祠裡沒有她的名字，我沒應過她這聲母親，自然也是從來沒有盡過一個母親的本分。&rdo;

&ldo;這是你的第一錯。&rdo;

這話一落，察覺到底下兩人微變的臉色，崔柔卻依舊無動於衷得坐在軟榻上。

待又過了一會‐‐

她是看著周慧繼續溫聲說道：&ldo;至於你的第二錯，為妾者，有良妾亦有貴妾，可那些都是有納妾文書，正經從外頭抬進來的。&rdo;

&ldo;你如今先夫屍骨未寒便與我家夫君有了首尾，雖然我憐你身世可憐，容你進門也抬你做了姨娘給了你體面，可傳得出去，不僅丟了我王家百年風骨，也讓列祖列宗蒙羞，因此你這杯茶，我也實在喝不得。&rdo;

&ldo;當然……&rdo;

崔柔說到這，把話一停，接過一側的茶盞，淺淺啜了口茶後，才又與人說道：&ldo;若你真要我喝，也是可以的，只你得先去告知一聲二爺，再讓他領著你過來。如此，我倒是可以如你的意，飲下你的茶。&rdo;

屋子裡因為崔柔的這幾句話，有一瞬得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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