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義後,她不哭不鬧,竟然取過匕首,在手腕一劃,不顧血流如注,清冷童聲,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我今日還了那人的血……我的名字,不是灰塵!”
“宸者,天地之交宇也。我相信,天地之間必有我,從此以後,我叫林宸。”
仙風道骨,亦是離經叛道的師父那日道:“為何不改了姓,豈不更痛快?”
她的黑瞳,冥黑中閃著殘忍詭譎:“我愛記仇,師父。用這個姓,我一生一世都要懷恨。”
她挺立著,直到失血過多昏迷,還最後堅持問:“流過一半了嗎?”
師父事後也不禁嘆道:“好烈性!好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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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窗邊,看著天上星辰,想著舊事,終於等到寅時過半——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她給母親喂完藥,換了身夜行衣,又取過黑巾蒙臉,無聲息的出了門。
如今韃靼人佔了京城,在那裡燒殺淫鋝,這次前去,文雅點說,是一探韃靼軍營的虛實,往粗裡說,卻是她“看不慣那些臭烘烘穿獸皮的傢伙在城裡亂竄,若是遇上好時機,割了那將帥頭顱就是”——這是她事後面對暴怒師父時的言語。
官道上只見荒涼和血跡,一些屍體胡亂橫臥在地上,血腥中帶著點腐臭,眼下已是六月初,已會腐爛。
她輕功十分了得,若是有人在,只覺得眼前一花,連道黑影也不見。
只得一刻,京城的輪廓就有些清晰了,林宸正在觀察守城的衛兵,屈辱聽得身後馬蹄疾馳,聽聲音來勢飛快,她避過一邊,冷眼看著一個少年穿著黑衣,拉著手中韁繩,讓馬停在了路口。
他身形挺拔雋修,也蒙了面,只看鼻子以上,就可知儀容清俊,周身氣質極為雅逸。他把馬拴在樹上,也開始用輕功趕路。
林宸不久就趕上了了他,卻不超過,只是在他身後細細觀察,只見他到達城牆下方後。從包袱裡取出一個怪模怪樣的爪鉤,往城頭拋去,確定穩住後,三兩步一蹬,就開始向上爬。
林宸知道這約莫不是敵人,她正是十二歲的年紀,一時玩笑心起,使出出神入化的輕功,幾下就如仙人般“飄”上城樓,專等在那青年爬的上端。
只見那少年一會兒也爬到城頭,他抓住青磚邊沿,把身體重心移上就大功告成,只見上頭忽然冒出一個頭來!
一個黑衣蒙面客,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模樣十分古怪。
他正懸在空中,電光火石受這一嚇,反射性的一鬆手,整個人立刻向下滑落。
那黑衣人輕“咦”了一聲,很是清脆,依稀是女音。她連忙抓住繩子,有些狼狽的把人拉上來。
兩人內力尚淺,又吃了這一驚,都有些氣喘。
最後那一拉,少年無意抓住她的手,只覺得細膩光滑,如同絲緞暖玉一般,不由楞住了。
林宸雖然早慧,對男女之事卻知之甚少,覺得受了他爪子“輕薄”,頓時大怒,啪的一聲,就是一記耳光。
少年傻楞楞受了這一掌,待要生氣,卻看著這黑衣人體態身形,立知這是個不曉事的丫頭,只得苦笑一聲:
“小妹妹,你多大了?”
他自覺純良的笑容,在林宸看來卻是口水滴滴的“狼”類“淫笑”,她拔劍出鞘,青年只覺得一陣涼風,等劍光消失後,才發現自己衣褲上全是窟窿,絕對是衣衫襤褸!
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眼前一陣風過,再看,伊人已無蹤跡。
“好高明的輕功啊!就是脾氣太辣!”
青年縮了縮自己的衣褲,以免“春光外瀉”,小丫頭忽下毒手,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我的夜行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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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黎明時分,宮城中央的廣場上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