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那種預感彷彿應驗了般。
他僵住,忽然不敢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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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門前。
蕭痕原是要按住景年的手腕探脈,不想剛觸及她面板,卻被那滾燙的體溫驚到。
他立刻伸手去探景年的額頭,果然也是一陣滾燙。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蕭痕沒多停留,繼續探脈,卻未發現如之前火種發作時出現的脈象,雖有一陣異動,卻完全不足以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不對。
他眉頭緊皺,試圖再尋找其他病因。
快速轉頭,拉住還在抽噎的阿喜,緊繃著聲音道:“墨姑娘昨天身體可有什麼異樣?今天早上呢?!”
蕭痕平日一向溫和,此時卻整個人都籠上了絲凌厲之氣,加上他臉色又不太好,竟生出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意。
阿喜哪見過蕭痕這般模樣,當下便嚇的語無倫次起來。
“奴婢……奴婢不知……”她又哭起來,“昨天姑娘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太舒服,奴婢說請先生來為她看看,她拒絕了,說今早送沈小姐離莊時再順便來找您探看……”
“姑娘哪裡不舒服?”
“姑娘不願多說……只是昨晚給手腕的傷口換藥時,眼瞧著那傷似乎比想象的嚴重,姑娘也似乎很疼的樣子……”
阿喜飛快回憶著,“還有!姑娘昨晚睡前就已在發燒了……她卻執意不讓我們驚動外面的人。”
蕭痕目光凝重,投向景年纏著紗布的左手腕。
“今天早晨呢?”
他沒猶豫,立刻開始解那紗布,邊動作邊問。
“早上……早上姑娘臉色很差,為了出來,還專門上了妝……方才送走慕容莊主和沈小姐時,已是站不住了,只強忍著靠奴婢在旁支撐著……”
她正顫聲說著,忽然背後一陣壓抑,下一秒就見蕭痕抬起了頭,她趕忙也回身,就看到幾步之遙外,歐延不知何時已回來了,正站在原地望著他們。
他背後是深不見底的樹林,腳下與他們一樣,踩著厚厚的雜草與落葉。
眼見著面前的情景,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就同往日一樣。
唯獨眼神不知為何有些空洞,似乎有什麼要衝破而出,卻被控制得很好。
阿喜嚇得趕忙復又跪下,頭緊緊叩向地面,身子低伏,整個人都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著。
“莊主!”
蕭痕原本打算起身行禮,卻被歐延一個手勢制住。
“怎麼回事?”
歐延緊緊望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景年,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點點收緊。
蕭痕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再次蹲下身,手上動作不停,飛快解著景年左手腕的紗布,“屬下還未弄清墨姑娘昏迷的原因,不過阿喜說昨天就有了些症狀,可能是……”
他話說到一半,隨著紗布被徹底解開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