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一記重拳擦臉而過,殺生丸感到耳邊疾速流動的空氣。
犬夜叉看著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顏,又有一剎那的凝滯。
旋即綠色熒光一閃,胸口火辣辣一疼,半妖被長鞭抽飛了出去。
再次重重摔進水裡,溪水不深但是也可沒過一半橫趴下的身體,犬夜叉剛嗆了一口水的就感到頭皮一陣拉扯的劇痛,他被扯著頭髮拽了起來。
一睜眼就是鋒利如刀的金眸映入眼簾,對方腰間的鐵碎牙開始震動,半妖感到體內狂躁的妖氣在自己的刀靠近後被有所撫平。
“冷靜一點了嗎。你這隻喪家犬。”冰凌似的嗓音又把失控的妖氣鎮齤壓了幾分。
抓住他頭髮的手放開了,金眸裡的血紅漸消,犬夜叉感覺到飛散的意識正在回籠,突然又聽到一種熟悉的嘲弄語氣:“你變弱了。”
內心所遭受的一種出乎他意料的刺痛感使他幾乎又要爆發,但是妖怪領主一隻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被摜倒在水中,水流堪堪淹過他耳際。
“這幾年的閒散人類生活讓你忘記身為妖族的尊嚴了嗎?還是一而再地看著自己的女人離開把你打擊成這個窩囊樣了呢?”
犬夜叉嘶吼出聲,他覺得體內又有一場無名大火在瘋狂蔓延,燒得他眼睛乾澀。
一路上的和平共處似乎都是被撕破的假象,這種羞辱才是赤裸裸的真實。
犬夜叉覺得心口抽搐痛不欲生,他寧可認為這是目前的窒息狀態造成的。
忽然之間,妖怪領主湊近到半妖的耳邊,近乎柔和地低語:“現在告訴我,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面?”
銀色髮絲落在他臉上,半妖腦中轟隆一聲,大火瞬滅,徒留一片空白。
“你在試圖救我嗎?你明知道我不需要為什麼還不止一次幹這種蠢事?”
犬夜叉覺得自己應該為對方的說法和用詞感到憤怒,但是他做不到,因為殺生丸的語氣裡沒有嘲諷,沒有惱怒,平靜得什麼也沒有。
妖怪領主抬起臉來和半妖對視,縷縷銀髮垂在犬夜叉耳邊,與他那顏色有微妙差別的銀白長髮混在一起。
原本掐著犬夜叉脖子的手鬆開,緩緩碰上了半妖愣怔的臉。
“告訴我為什麼。犬夜叉。”
為什麼?
犬夜叉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們曾經是敵人現在也不是朋友,這純血大妖怪的強大的實力根本不可估測,那為什麼自己還是一再地……
做出那種像是要去保護對方的事情?
犬夜叉動了動被掐得發疼的喉嚨,艱澀地開口:“可能只是習慣性地……”
習慣性地想要去保護什麼。曾經,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不再孤單一人,開始不斷拼了命要保護同伴,保護心愛的人,保護身邊重要的事物。
哪怕現在,過去最珍愛的人已不在,身邊的夥伴都將在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中慢慢走向盡頭,他還是想要試著去守護住什麼,或是說想在這如沙般流逝的一切中抓住什麼。
最起碼,不能讓眼前這唯一的一個,似乎和自己一樣被留在原地沒什麼變化的傢伙消失掉。或許自己是這樣想的也說不定。
“不過誰都知道你根本不會那麼容易掛掉……”犬夜叉近乎自嘲地笑了笑,他裝作沒有覺察到內心深處那些不可理解的酸澀感。
殺生丸眯起了眼睛,他撫摸著眼前這張英氣的臉龐,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
犬夜叉疲倦地閉上眼,不想去揣測對方那不可捉摸的心思。
“鈴長大了。”結果殺生丸突然冒出一句,犬夜叉疑惑地睜眼看向他。
妖怪領主淡淡地敘述道:“很快,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又會過去。她會逐漸成年再變老,然後最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