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疏看著他們離開小院的背影,心中對吳黛娥的不滿越發濃重,還連帶著對寵女兒寵上天的炎龍宮主也記上了。
見青巖似乎不見好轉,沙疏有些著急,直到阿甘跑進來將她也轟了出去,她才帶著宗派的姑娘們離開了青巖的小院。
青巖停下了咳嗽,低頭看著漆黑的大袖上染著的暗紅,另一隻手撫上心口,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師兄,你怎麼了!”阿甘跑進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嘴唇被鮮血染上一層嫣紅的青巖。
在他身後,玉骨也跟了進來,身形一晃就回到了青巖的丹田內。
阿甘一貫不喜歡這種交際的場面,所以他帶著豹子呆在了廂房,方才察覺這邊的波動不太對勁便跑了過來,結果就發現青巖體內的元力十分紊亂。
可是外表卻一丁點狀況都看不出來。
青巖搖了搖頭,感覺心口的疼痛減小了許多。
“是巫蠱術。”豹子湊近青巖,輕輕嗅了嗅他吐在袖子上的血,篤定道。
“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西6的人。”青巖道,巫蠱他知道,是在川彌西6生存的一族,族群很龐大,主要以怪誕的巫術、蠱術、馭獸之術聞名,與大唐苗疆五毒教頗有相通。
而巫蠱術施展之時悄無聲息,甚至有手段取人性命於萬里之外,威力極強,防不勝防。但這一族即便雄霸西6,卻相當低調,與他也並沒有過節——至少他的印象中並沒有過。
事實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涉及過西6,甚至西6根本沒有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因為西6沒有宗派與莊家有牽扯,若是崇光脫了困,最安全的便是與其他三6距離極遠並且交流頗少的西6了。
但青巖不明白為什麼如今白澤現世正值緊張的時候,西6就有人冒泡了。
從歷史層面上來看,這略有點不科學。
豹子舔了舔爪子,“也許西6有人出來走動了。”
“為什麼中招的是我?”
豹子打了個呵欠,眼皮耷拉著,“那個吳黛娥她生母就是西6人。”
“……”青巖沉默了好一陣,看了一眼豹子,道:“你去看著吳黛娥。”
豹子點頭,甩了甩尾巴,身體化作一道影子,融入了無處不在的陰影之中。
青巖看著袖子上的血漬,冷哼一聲,去換了一身衣服,這才盤膝在床上打起坐來。
吳黛娥跟著自己的父親回到了丹閣為他們安排的院落之中。
她低著頭,手中把玩這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玉石。
玉石中間掏空,裡面有一隻色彩斑斕渾身毛刺的蟲在蠕動著,一點點啃噬著包裹著它的玉石,安靜的時候甚至能聽見咔擦咔擦的聲音。
炎龍宮主看著女兒這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心中暗恨以前的自己。
“你很滿意自己的作為?”他道,如今他的元嬰碎裂修為全毀,被青巖拼命將他的命給救了回來,還為他重塑了丹田,沒有絕他修真的路。
他簡直要把這個人當成救世主來看,恨不得給他立牌位上香,而他的女兒呢?
不但沒有心懷感激,態度還那麼惡劣——若只是如此便算了,她竟然還敢動手中傷恩人?!
他以前到底是怎麼教導她的!
“爹,你在意什麼?”吳黛娥將手中的玉石收了起來,上前拉住她爹的手撒嬌道:“他本來身體就虛弱,吐個血怎麼了,誰會懷疑到我頭上?”
“所以你真的對他施了詛咒!”炎龍宮主猛的回頭看著自己的女兒,手狠狠一甩擺脫了吳黛娥的拉扯,臉都扭曲起來,“為父可不曾教過你恩將仇報!”
吳黛娥被父親這樣的態度唬得一愣,急道:“他有什麼恩!他當著宮裡、丹閣還有元雪齋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