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程度上來說,與這幾方世界之中出現過的白澤也是大不相同的。
白澤身為吉祥瑞獸為人所知,就其享受到的便利來看,說他們是天道的寵兒也不為過。
當然,天道的寵愛僅僅只體現在修為和天賦之上,其他方面,白澤頭腦之中一根筋,牛角尖鑽得厲害。
成長不同於其他白澤一般,也並未接受過這一族群的傳承的青巖,並不如同那些同族們一樣固執。
以至於在突破之時抓住了腦中的靈光的青巖,輕而易舉的便被心中蠢動的想法給動搖了。
白澤向來不管帝王本身是何出身,而是重天下之事,對於利民之事的嗅覺比之任何人都要敏感得多。
但青巖卻不想這麼被動。
因為在川彌,或者說,在上鴻天界之下的各個世界之中,白澤之類的瑞獸恐怕並不如傳說中一般受人尊敬愛戴。
那被困鎖在國都的崇光便是一個相當現實的例子。
青巖想要插手川彌之內的那些勢力,至少他不願意變成被眾人爭搶、誰都想抓住狠狠咬下一塊來的香餑餑。
他低下頭用力揉了揉臉,深吸了口氣,還是決定先跟巫邢瞭解過川彌如今的情形之後再考慮這些更為複雜、他絲毫不擅長的事情。
這人嘛,什麼事情再不擅長,逼一逼,總能有所成長的。
巫邢見青巖起了身,便收回神識,轉頭看了鄒安一眼。
他對於這個少年不識相的離開有點不滿。
“師父出來了?”鄒安抬頭看他,面對著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不滿的魔尊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巫邢不理他,收回視線之後,便迎著被拉開的房門走了上去。
青巖看著他,又瞅了一眼鄒安,對後者安撫的笑了笑,遞了個眼神,打發他離開。
這孩子在醫術上天賦極佳,還是不要沾染別的事為好,免得分了心去。
鄒安不聽巫邢的話,卻對青巖唯命是從。
他見青巖安安穩穩的沒有絲毫不妥,便開心的咧了咧嘴,轉頭便回藥園去了。
“這鄒安倒是膽大。”巫邢突然開口道。
青巖點頭,答道:“怕是跟廖曉嘯一個性子。”
魔尊大人覺得一個廖曉嘯就已經很頭疼了,他一點兒都不想要第二個。
青巖這會兒並不想跟魔尊閒聊些什麼,他並沒有猶豫,開口問道:“巫邢,如今外界對我,知道多少?”
“大約都知曉你是萬花弟子。”巫邢道,“除此之外,應無其他。”
青巖愣了愣,“你不是說……”
“外界傳聞白澤現世,卻並不知道你便是白澤。”巫邢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是猶豫了很久的。
若是他一開始便將青巖本身是白澤這事捅出來,如今魔界與上鴻天界之間就不會如此時一般面上平靜無波的了。
以他的手腕,擁有白澤的魔界在與上鴻天界的對峙中絕對不會如同往年一般處在劣勢之中。
但巫邢到底還是沒說。
他不想把青巖真的推到風口浪尖上,這浪太急太高,一個不好便是粉身碎骨。
巫邢不願意青巖身上有什麼歹勢,他承認他自己不是什麼善茬,但外面那些對白澤出現的傳聞摩拳擦掌的人,也不會比他好上多少。
而且能力還沒他強,即便是有白澤站在他們一邊,他們只怕也是保不住的。
萬花弟子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不論是廊坊之間的傳聞還是說書先生嘴裡的故事,抑或是在大宗派卷宗之中所記錄的,萬花谷弟子從來不介意前來求醫之人的是非黑白。
能在道修與魔修中間都維持極佳的口碑,這世間也就只有萬花谷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