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皮精靈維持著沉默。

幾頭藍龍應景的出現在天空上

樹皮精靈打量老獸人：沒有鐐銬和奴役的痕跡，因為蒼老而失去彈性的褐色面板耷拉著，只有過去的傷痕……

“咳……他們是德魯伊復仇者，我們的客人。”

安南那番話還在心裡迴盪，它們開始覺得樹人德魯伊也許沒說錯……這裡和它們所理解的所有人類城邦不同。

“一切恢復原有的狀態。”

“我們被鼠人毀滅了家園，你們也被破壞了自然，在復仇的火焰中，我們都會感到孤獨和無助，我們還能建設新的家園，但你們為了復仇，正逐漸失去與自然的聯絡，而這是你們作為德魯伊本來應該擁有的……你們發現自己在追求復仇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而越來越像你們所恨的人。”

假如這段話是一顆種子，那麼它需要陽光和水和泥土讓它發芽。

“所以你奴役亡靈？”

樹皮精靈看了看多萊，又看了看銅須：“矮人和地精？”

德魯伊復仇者不知道索魯曼·銅須和那個組織的關係，還以為是安南的所作所為。

安南向藍龍們揮手。伊莉摩雅絲沒有理睬他，倒是跟在後面的三頭幼龍發出稚嫩的龍鳴。

安南能做的只有種下一顆種子：

“樹須先生教過我許多，比如德魯伊理解的自然：它宏大、無形、恆久而無聲。德魯伊遵循自然的規律和節奏，不做違背自然的事情。它們理解自然就如同理解自身……所以我並不憎恨你們……恰恰相反，我能理解你們。”

“藍龍……”

“所有生命都遵循著這個世界給予自己的規律……是嗎？”

接下來安南又讓黛菈、半人馬她們出現，最後來到森林山脈腳下，眺望彷彿望不到盡頭的樹苗。

“所以我覺得羊吃草是自然，野獸吃羊是自然，我們吃野獸和羊也是自然……我們伐木蓋房，用木柴取暖，種田收割讓自己吃飽……我們都在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律，我們從沒為了滿足私慾而放火燒山，殺戮其他生命……”

“你們破壞了自然！”

“所以我們沒有不可瓦解的矛盾存在。”

這個時候，德魯伊復仇者們才對安南有所改觀。

格瑪驕傲地仰起頭，旁邊半人鹿靈動的尾巴像是絨毛球，帶給安南的衝動比格瑪的栗子頭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