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環顧四周,天色未亮,屋裡仍是暗暗的……我撥出了一口長氣,又做了,這兩天都是這樣,我揉了揉額頭,重重的躺回了枕頭上,眼睛看著高高的承塵,已了無睡意,思緒不禁回到了那個晚上……
“四哥,您怎麼來了”我正愣愣的看著四阿哥,耳邊突然傳來十三阿哥的聲音,四爺還是那麼淡淡的“你說去方便,就這麼半晌還不見人,娘娘問了起來,怕你掉在茅坑兒裡,我就出來找你了……”,“呵呵”我不禁低下了頭苦笑,這笑話好冷,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呵呵”十三阿哥卻大笑了出來“四哥也會說笑了,這樣兒倒好,省得您一天到晚板著臉,怪嚇人的”。我偷眼望去, 四阿哥眉毛都沒動一下,那裡像是在說笑話呀……
他眼光突然掃了過來,我一驚,忙低下頭去,突然想起,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究竟聽道了多少,……正想著,四爺的話音兒傳來“沒什麼事兒就走吧”,“成,我去跟娘娘辭一下”十三阿哥爽快的說,四阿哥輕搖了下頭“不用了,娘娘已經安置了,老十四已經走了。”,“這樣呀,行,那走吧,哎,你下去休息吧。”
我正低著頭胡亂猜測,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十三阿哥是在跟我說話,忙抬了頭來,看他們兩個正看著我,我定了定,福下身去“奴婢遵命,恭送二位主子。”“行了”十三阿哥一笑,抬腳就走了,二人的足音漸行漸遠,我這才抬起頭來,直覺的心裡象是打倒了五味瓶,說不出的滋味,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他們已經走到了轉角處,再一拐就看不見了,突然四阿哥回了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唉……”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這一眼,就是讓我這幾天做的由來,那眼光太有穿透力了,即使那時天色昏暗,我依然感覺的清清楚楚的……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夠了,別再自作多情了,那是個心裡只有江山權勢的人,就算現在還剩幾絲溫情,過不了兩年,也會磨損的一絲不剩吧。不會怎樣的,看看現在就知道了,只在乎他一個眼神,就已經在連著做了,要是去在乎他這個人……
“呵呵”我不禁苦笑,恐怕就要變成現實了吧。我搖了搖頭,坐起來披了件兒衣服,起身去倒了杯茶,漱了漱口,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微亮了,我輕輕的推開了窗,一股清新的夏風吹了進來,我深深的呼吸著,感覺身體裡的汙濁都排了出去,渾身上下都輕快了起來。轉個身到桌邊坐下,從點心匣子裡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
想了想這兩天兒過的也還不錯,清代的宮女都是從八旗親貴中選出來的,到了二十五是要放出去各自婚配的,這不同於前朝的那些宮女,都是來自民間貧苦之家,因此主子們也不輕易打罵,活計也不是很累,粗重的工作自有蘇拉,下人們去做。
這幾天我還是整理著德妃娘娘的一些庫藏,包括一些字畫兒,我雖不懂,可是看到吳道子的仕女,宋徽宗的花鳥,還是激動的兩手顫抖,這可是真跡呀,放到現代,可就值老了錢了,這畫兒的精神價值我不甚體會,可物質價值卻體會個十足十,呵呵,沒辦法,我也只是俗人一個呀。
還認識了幾個宮女,處的也還不錯,她們也是哪旗的都有,大的不過十八九,都很年輕,卻已然有了一種世故,見我不張揚,個性溫和,又識字,就都願意與我交往。這幾個人的家都在京城,平常也就帶個口信兒給家裡,真要多寫個信什麼的,還得求那些識字兒的老公兒們,很麻煩,現在有了我,就方便多了,為了這個原因也是要和我多親近的。
就因這個,我也算是輕鬆的就熟悉了周圍環境和這兒的一些規矩。冬蓮冬梅是親姐妹,都在德妃身邊伺候她的日常起居飲食,也算是有權勢的大丫頭,不知為什麼倒像是和我一見如故似的,滿親熱的,我自是樂意與她們交好,省了很多麻煩,可心裡還是暗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