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緊,咬死了牙關就是不肯說。
見桑枝夏實在好奇,徐璈想了想說:“枝枝,薛柳他們是留在你身邊的人,他們也只會聽你一人的話,哪怕是我問起,也不可能會對我透露分毫。”
“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會擔心。”
完全行跡從心的話,徐璈是恨不得日日都把桑枝夏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最好是能走哪兒就把人帶到哪兒。
不光是為了能時時得見,也不是對桑枝夏的不信任,而是如此他會覺得心安。
徐璈其實很不情願跟桑枝夏分開。
但現狀多有阻礙。
他暫時做不到片刻不離,卻無法控制自己想得到有關桑枝夏的任何訊息。
徐璈在桑枝夏的身邊坐下,反覆思忖後才謹慎地說:“枝枝,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心思,我只是……”
“只是不放心。”
所以除了明面上的人手,徐璈還留了一些只有他一人知道的人。
這些人不會做太多的,也不會在某天某月跳出來礙桑枝夏的眼。
但是在桑枝夏遇到什麼麻煩的時候,會在第一時間把訊息告訴徐璈,不管徐璈身在何處。
桑枝夏單手托腮嘖嘖出聲,唏噓道:“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你還是沒說是誰在通風報信啊。”
徐璈繃著唇角搖頭:“你問個別的,這個不說。”
“嘖。”
“瞧你那小氣樣兒。”
桑枝夏戲謔道:“怎麼,怕我知道了是誰在暗中通風報信,會扭頭去找你的眼線麻煩?”
“不是眼線。”
徐璈掙扎解釋:“枝枝你明明早就知道有這麼些人在,你不要試圖掀起這個話題,來混淆你瞞我的事實。”
不光是農場裡,就連縣城裡的繡莊,洛北村的酒坊,可以放人的地方都有能跟徐璈傳得上話的。
桑枝夏很早之前就什麼都知道,之前都不當回事兒,這時候掀起來說分明就是故意的。
桑枝夏被揭穿了心思也不在意,強行忍笑:“我混淆話題?”
“徐璈你到底還講不講理?”
徐璈眼神閃爍,竭力裝出理直氣壯:“枝枝,你不要在這種時候試圖跟我講道理。”
“出了岔子你就該讓人給我報信,結果你瞞著我,自己在繡莊裡熬了個大夜,要不是我留了人,我能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麼?”
“那你連夜趕來的時候,我不是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嗎?”
“那也不行。”
徐璈梗著脖子,一臉執拗:“就算知道你會處理好,不來一趟我也不放心。”
桑枝夏直接被氣笑了,站起來一拍徐璈的肩,懶懶地說:“懶得跟你計較,我出去瞧瞧。”
徐璈抓起收拾好的碗筷跟了上去,不依不饒:“下次不能這樣了。”
“之前饑荒鬧起來的時候你也不跟我說,總想瞞著我算怎麼回事兒?”
桑枝夏被他聒噪得耳朵疼,心裡遺憾到底是沒能含糊過去,擺擺手敷衍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枝枝!”
“嘿呀,徐璈你不要學了嫣然的壞毛病,小小年紀的不要那麼多話!”
“你先說下次不這樣了,你說了我就不叨叨……”
桑枝夏走在前,徐璈緊隨在後。
兩人的說話聲逐漸傳遠,另一邊廂房裡的繡娘們瞧了個大概,蘇娘子有些緊張:“這是吵嘴了?”
“哎呦,你見誰家小兩口拌嘴都是笑著的?”
一個年紀大些的繡娘搖頭笑笑,感慨道:“這是小兩口蜜裡調油鬧著玩兒呢,都走不到前頭就該都膩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