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選出兩株稻穗遞過來:“大嫂,是這樣的嗎?”
桑枝夏豎起了大拇指:“聰明!”
徐嫣然有些害羞地嘿嘿一笑,轉過身就一巴掌糊在了玩泥巴的徐明陽後腦勺上。
“別玩了,過來我教你挑稻穗!”
“快幫忙!”
幾小隻在徐嫣然的帶領下扎頭進了捆好的稻垛,邊玩邊選還真選出了不少合適的。
桑枝夏把他們初篩過一道的成果再篩了一道,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地裡倒在鐮刀下的稻梗也越來越多。
徐璈來得晚,動作快。
徐三叔埋頭苦幹了半日被他輕易攆上,扶著痠疼的腰笑得很是唏噓。
“要不怎麼說還是年輕好呢?”
“瞧瞧這幹勁兒!”
徐璈從生疏到熟練,利索的把割下來的稻穗捆在一處,擺好了才說:“三叔這是服老了?”
徐三叔不滿瞪眼:“臭小子你說誰老呢?”
徐璈笑笑沒說話,徐三叔把滿是汗水的掌心往衣襬上粗粗一擦,沒好氣地嘀咕:“胡說八道!”
“你三叔我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不是你這樣的嫩頭青比得上的!”
“我這是讓著你的,知不知道?”
徐璈微妙地嘖了一聲,徐三叔被激起了久違的勝負欲,最後暮色落下扶著腰從地裡出來時,喘氣都覺著費勁兒。
萬幸的是,汗水不曾被辜負。
再有明日一天,這個暖棚裡的稻子就能一次收割完了。
徐三叔坐在地埂上齜牙吸氣,同樣忙活了一日直不起腰的徐三嬸給他倒了碗水:“三五日就能把上下兩處棚子裡的都收完,只是我聽人說打穀子才是更費勁兒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桑枝夏揉了揉痠疼的脖子嘆道:“是真的。”
農耕勞力低下的時代,每一粒米都是用汗水換的。
村裡用得最多的打穀桶她去看過,那玩意兒就是最原始版的人力脫谷滾筒,含糊一點兒力氣作用都不大。
兩個暖棚裡的咬牙收出來倒也沒多難,可往後呢?
開荒了百來畝荒地,到了金秋十月的時候還這麼幹?
桑枝夏稍微一想腦袋都大了一圈。
她努力回想自己曾經見過的各種脫谷用具,摩挲著下巴說:“先不著急脫谷,我回去研究研究,找個木匠試試再說。”
“木匠?”
徐二嬸擦了擦汗水好笑道:“徐璈都回來了,你還找木匠做什麼?”
她對著徐璈抬了抬下巴:“徐璈自己的木工活兒就不錯,再不行還有你三叔呢!”
前來幫忙的吳長貴夫婦還沒走,多的不方便細說。
徐璈走上前用只有桑枝夏能聽到的聲音說:“三叔曾在工部任職十年,醉心各種關竅技巧,是出了名兒的手巧心思妙,若你想的是什麼農具竅門之類的木工東西,三叔的確是比尋常木匠懂得更多。”
他會的那點兒手藝也是跟徐三叔玩鬧的時候學的。
桑枝夏心說人不可貌相,詫異轉頭,一頭一臉都是泥和汗的徐三叔渾身狼狽,笑得很是自得。
“侄媳婦,小瞧你三叔了是不是?”
“但凡是跟物件扯得上關係的,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能擼袖子給你現做!”
“你只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