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派人把這裡的事兒告知總督大人!還有你們……”
“定下的善事還沒做完,大人自行去留都可,不必理會我們。”
桑枝夏突然變得很好說話,只是笑容落在陳秀的眼中鋼針似的分外扎心:“等辦完了這邊的事兒,我們會自己回去的。”
白子清面露悵然,嘆道:“長姐剛才沒聽到麼?總督大人請咱們住的客棧被人一把火燒了,再去也是徒增煩惱。”
“我在安城有一處私宅,雖是不大,可也算體面,要不直接回我那兒吧,如此也方便。”
陳秀剛想說不行,誰知桑枝夏的反應更快:“也行。”
“就去你那兒。”
陳秀只覺得火燒屁股兩頭熱,死活都是在卡脖子。
進退兩難之下實在挪不出心思和膽量在住處上過多糾纏,使勁兒地啊了一聲後,走投無路地指著距離桑枝夏最近的徐璈幾人說:“你們幾個好生跟著!”
“不許再出半點差錯了知道嗎!一定把總督大人的貴客伺候好了!”
“知道了嗎?!”
陳秀匆匆嚷了一圈,被火點了老房子似的拔腿就衝。
一路狂呼怒喊尖銳刺耳,也不知道在罵的到底是分不清眼色的手下人,還是在趁怒諷刺桑枝夏和白子清這種他得罪不起的高貴人。
白子清滿是諷刺地呵了一聲,轉頭衝著低眉順眼的徐璈,歹念心頭起,抬腳就是一踹:“沒聽見你家大人在罵麼?”
“讓你們眼力見兒好些伺候好了,趕緊去給小爺泡茶!”
徐璈故作惶恐地哎了一聲,等把茶真的端上來了,白子清卻只是端著不敢喝,眼神還不住地往徐璈的臉上瞟。
徐璈依舊是蜷著自己的大長腿捏核桃,大手一捏一個脆,一掌可破仨。
白子清聽著核桃殼嘎嘣脆的動靜頭皮有些發麻,不動聲色地放下茶杯咳了咳,沒話找話地說:“長姐,你覺不覺得有點兒冷?”
桑枝夏看了一眼涼棚遮擋不住的烈日,口吻玩味:“冷?”
白子清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朝著徐璈抬了抬下巴,暗示意味十足。
桑枝夏見狀卻只是笑:“這不歸我管。”
能冒著被砍腦袋的風險互相搭把手的兄弟情分,不管是互相踹腳丫子還是抽嘴巴子,那都是人家的事兒,她不管。
白子清求救無門有些心虛,正琢磨要不要給徐璈個面子稍微低下頭的時候,手邊突然多了一碟子捏得稀碎連殼帶仁的核桃仁。
碟中之慘烈,不知道的還以為徐璈徒手捏的是自己的腦袋。
白子清笑得艱難:“我生來不喜這口吃食,就不……”
“吃。”
徐璈笑眯眯地看著白子清,挑眉道:“吃一頓就少一頓了,別跟我客氣。”
白子清:“……”
白子清嚥了咽口水不可思議地說:“調皮一下代價這麼慘痛的?”
“你這人這麼禁不起說笑的?”
“禁不起。”
徐璈把完整的核桃仁放在桑枝夏的手邊,手指一彈白子清的碟子裡就多了塊核桃殼:“你要說我沒伺候好,你就是這個核桃。”
白子清生生被徐璈的蠻橫氣得冷笑,再一看徐璈扭頭對著桑枝夏的體貼,控制不住的牙酸:“瞧瞧你那德行。”
“不過鬧了這麼一場,白成仁指定是要急了,你們之前說的事兒還要按部就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