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晚了些。
他開啟門,就見容恩坐在餐廳內,晚飯都做好了,王玲正忙碌地準備最後一個湯。她許是餓了,正拿著筷子在吃飯,容恩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皮外傷,但畢竟丟過半條命,這會渾身還是沒勁,夾菜的時候,右手不停在抖,一塊紅燒肉夾了半天。
南夜爵脫下外套,將手裡的東西丟在沙發上,這幅畫面他本來不想打斷的,如此的唯美,好像讓他回到了很久以前。
一道黑影投射過來,籠罩在容恩頭頂,她抬起頭,清潤的眸子裡面閃過些什麼,她手裡的筷子掉落到餐桌上,目光也隨之垂落。
南夜爵看得清楚,那是一種深恨,只不過她正在極力隱藏。
“先生,您回來了。”王玲將海鮮湯端上桌,頓時香味四溢,令人胃口大增。
“嗯,”南夜爵在靠容恩最近的那個椅子上坐下來,“王玲,拿個匙子過來。”
“好。”
容恩垂著眼簾,剛要拿起筷子,面前的碗就被男人接過去,他拿了匙子,將一口飯菜遞到她嘴邊。容恩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嘴巴緊閉,她十指絞在一起,狠狠用力。
南夜爵以匙子撬開她的嘴,將飯菜送進去,容恩面色呆滯,在男人的注視下開始咀嚼。
味同嚼蠟!
“你還沒有力氣,想吃什麼告訴我。”
容恩抬起頭,這一舉動放在別人身上,怕是早就被打動了吧,她目光落在南夜爵的手上,這雙修長的手,佔滿了閻越的鮮血,她胸口忽然覺得窒悶,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湧上來,像要吐出來一般。南夜爵給她成了半碗海鮮湯,一口口喂她。
“先生,要不我來喂,你吃飯吧。”
“不用了。”南夜爵堅持,他夾了一塊魚,專挑肚子上沒有刺的給她吃,到他手裡,容恩便不再挑食,他夾什麼她就吃什麼,反正都是一樣的,嚼在嘴裡索然無味。
當他再次遞過來的時候,她撇開頭,“我飽了。”
“先生,我給你盛飯。”王玲轉身欲要走入廚房。
“不用了,”南夜爵喚住她,“你也坐下來吃吧。”他本來就覺得很餓,拿過容恩掉在餐桌上的筷子,以及給她盛湯的碗,男人自顧自吃起來。他吃相永遠保持著那種優雅,容恩兩條腿落地,準備上樓。
南夜爵握住她的手,溼膩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冰涼,“在這坐會,等我下。”
容恩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她當然不會等他,越過南夜爵的時候,她聽到男人放下筷子,起身推開椅子跟了上來。
“先生,您不吃了嗎?”王玲取了碗筷從廚房出來。
“不吃了。”
南夜爵上樓,容恩進了主臥,他幾步來到她身邊,“後天就是小年夜,我陪你出去買些東西。”
容恩眼睛裡的光澤動了下,自從南夜爵回來後,她第一次正視他,“我沒有什麼要買的,你肯放我出去了?南夜爵,你不怕我去告你嗎?將你的罪惡披露在所有人面前。”
“恩恩,你儘管去,我沒想到,你這時候竟還有這種天真地想法,”南夜爵陰冷著臉,目光凝聚在她臉上,“你難道不要準備準備,回家過年麼?”
容恩抬起頭,面色難以置信,“你說什麼?你讓我回家過年?”
“嗯,”男人輕點下頭,“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奴隸,後天我陪你去買東西,除夕那天,我們回家。”
我們?容恩才揚起的眼角垮下去,“南夜爵,你要和我回家?”
“對,你自己看著辦吧,要麼我們一起回去,要麼我們就在御景苑自己過年。”
容恩呆坐在床邊,過了許久後,才聽到她幽幽道,“我能給我媽打個電話嗎?”
南夜爵沒有說什麼,卻將自己的手機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