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全兒手臂。他忙撐住了我,“福晉,您沒事兒吧?”我搖了搖頭,“外面怎麼樣了?”
“十三爺送八爺他們出門去了,您跟著奴才來就是了。”秦全兒快速地說了一句。我點點頭,知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再待下去,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兒呢。秦全兒扶著我往外走,走了幾步,腿上的刺痛就淡了許多,我鬆開了手,“快走吧,我沒事兒了!”
秦全兒點點頭,收回了手,做了個跟著他走的手勢,我示意知道了。一出屏風,就發現剛才站在門口的小太監已不見了人影兒,沒等我細看,秦全兒已招呼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到了跟前兒才發現,這還有一道比較狹窄的樓梯隱在拐彎處,估計是方便下人們上下用的樓梯。
秦全兒伸手了引著我往下走。“薔兒呢?”我低低地問了他一句。“您放心,小格格好著呢,奴才這就帶您去!”我點點頭不再說話。拐了兩拐終於下了樓,樓梯口卻守著一個小太監,正在抬頭張望,見我們下來了,忙跑去門口探頭出去看了看,才把簾子掀了起來。
秦全兒帶著我往外走去,冰涼的風瞬間吹上了我的臉,心中的燥熱頓時解了不少。沒走幾步,幾間耳房輪廓隱現了出來,屋裡微微有著燈火閃爍,我忍不住加快了腳步,眼看著到了跟前,卻聽見薔兒開心的笑聲傳了出來。
我不禁一笑,薔兒的笑聲就彷彿是一副解毒劑,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前面的秦全兒快走了幾步,在門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才把門簾子掀了起來,我笑著對秦全兒點了點頭,一低頭進了屋。
地上的銅火盆噼噼啪啪燒得正旺,條案上點了一支紅燭,屋裡的光線有些暗,可依然看得出薔兒並不在屋內。我一愣,回過頭去想問秦全兒,卻發現他根本沒進門,心裡一緊,不禁有些奇怪。還沒等我張嘴喚他,“咯咯……”薔兒的笑聲從裡屋傳了來,我略鬆了口氣,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今兒晚上被八爺他們嚇得成驚弓之鳥了。
“薔兒,怎麼這麼開心啊?額娘來了。”我笑著說了一句,往裡屋走去,“屋裡的是誰,真是謝謝……”話未說完,裡屋的棉簾一掀,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我大腦瞬間空白了一下,只能直直地站在了原地,看著薔兒細細小小的手指,正在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之間,開心地摸來摸去……
屋裡偶爾飄進來微弱的風,使得蠟燭上那細小的火芯不時地被扯動著,四爺的神色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有些模糊晃動,嘴唇抿得緊緊的,只有那雙眸珠依然熠熠生輝,正動也不動地盯著我——他在生氣!
今天發生的一切,表面上看是我贏了,簡單得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但是也有人說過,越平靜的水面下,水的流速越快。在眼下這步步為營的時期,輸贏兩字之間的差距,細得可能還沒有頭髮絲兒粗。今晚我的一舉一動,還不知要讓多少人在私底下重新謀劃呢。
感受著四爺如炬的目光,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今天才真實地感受到了四爺的威嚴。那股沉默的壓力,讓我的口舌發乾,四肢冰涼,彷彿所有的血液轉瞬間都變成了雪水,以極低的溫度在我體內緩緩地流動著。眼珠也好像被凍住了似的,根本無視於大腦要自己轉開的命令,就那麼僵僵地盯著四爺看,我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感受……以前?我不禁一愣,四爺好像從來沒有對我發過火,不管是我生生掰開他手指離去,還是偷跑出來執意要回去照顧胤祥,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
腦海中不期然地冒出了我掰開他手指的那個夜晚,額上迸起的青筋,急速翕張的鼻翼,握得死緊的拳頭…眼眶覺得一熱,猛然發現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我惹他難過,他對自己發火,心裡一陣針刺……
“嗯……”四爺懷裡的薔兒掙扎了起來,顯然見我久久不過去抱她有些著急了。我往前蹭了幾步,走到四爺跟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