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同時因為農民們損失巨大,政府不得不抽調一部分款項來對他們進行補償。
可這些補償對於從承包到養殖再到成苗的魚塘經營來說仍然是杯水車薪,張老漢拿到補償金後並不開心,而是跪倒在那幾個辦事員跟前,求他們去抓住那個投毒的兇手,他說他不相信自己家魚塘裡的魚會無端離奇死亡,這肯定是投毒。可那幾個辦事員又能有什麼辦法?連公安局都搜查不到一絲證據。最後勸得嗓子都啞了,才把哭哭啼啼的張老漢勸回了家。
村裡的政府辦公樓都十分的簡陋,根本不會有幾個村子會有新聞報道上的那種奢華無比的辦公大樓的,一來沒錢,而來他們也不敢這麼亂來。
政府的辦公場所往往選在村子裡最靠邊上的地方,而且整體會建成一種類似四合院的形勢,最北邊是一排兩層的職工房,與其正對著的則是三層高的辦公大樓,東西兩側各是一些後勤部門,像食堂啦之類的。其實雖然村政府裡有食堂,但已經很久沒開過夥了,大家為了節省本來就不多的經費,都自己解決伙食問題,就連村長都是騎個破電瓶車趕個幾里地回自己老家去吃。
於寄南和王小明都是村子裡負責財務的小夥子,說的好聽是村長助理,但其實也就是幫忙跑跑腿兒而已,平時根本沒他們的屁事,那些個農民一個個跟防賊一樣地防著他們,就算他們有心去做點什麼,也沒有一個村民會配合。
這不,剛來半年不到就攤上事兒了,村子裡的魚塘莫名其妙被人投了毒,公安局懶得管,人又沒抓到,這種擦屁股的事他們最煩了。
因為每一次到人家家裡去總會被人轟出來或者極為不待見,甚至背地裡這兩位還被人起了個綽號,“無常”,倒不是說誰見到他們就會死什麼的,而是他們出現在誰家門口,誰家就要“倒黴”,不過兩人的心還是很熱的。
就好比今天下午兩人苦口婆心地勸張老漢,甚至還自己掏腰包補貼了點,最後看到老頭不哭了才敢走的。
因為村子裡好多老輩脾氣都比較烈,一有個說不通講不明的就想跟你拼命,拼不過你就鬧自殺。
實在是讓人頭疼。
據說,在他們來之前,村裡就有一戶姓王的人家因為得罪了什麼人,全家都被滅門了。他們知道這訊息的時候臉都要被自己抽腫了,為什麼?
窮山惡水,潑婦刁民啊!
在這種鬼地方,當官的在他們眼裡簡直是天敵一樣,新聞裡不經常有誰誰誰家嫌補償款少啊,就砍死了村幹部。喝多了啊,砍死了村幹部。不開心啊,砍死了村幹部。總之,都是村幹部這幫魚肉百姓的孫子的錯,明明自己是納稅人,是給他們發工資的爺,結果他們卻像爺一樣管著自己。
就這樣,兩個本來只是下鄉鍍金的青年就像上了賊船一樣,惶惶恐恐中度過了前半年。
晚上於寄南和王小明都回去了自己的宿舍,開啟電腦玩起了LOL,兩人互相用語音交流著戰況,這一玩就是玩到了深夜,畢竟是週五,所以每個人都會稍稍地放縱下自己。
一個晚上兩人開黑終於擺脫了青銅小學生的稱號,邁入了白銀的殿堂,就算於寄南的眼睛都已經疼得睜不開了,心裡還是十分的滿足,脫去了衣服就躺在床板上睡覺了。
村子裡電壓不穩,所以職工宿舍沒有裝空調。可現在畢竟已經是三伏天了,習慣了空調的服侍後根本讓兩個城市裡的小夥子在這樣悶熱的夜裡無法入眠,再加上耳邊電扇“嗡嗡嗡嗡”地轉個不停,還有剛剛連贏好幾把的興奮,於寄南失眠了。
他抓著手機快速瀏覽著今天的新聞,巧的是在新聞那欄的頭條正是他們村,講的正是他負責處理的魚塘死魚事件,那些個記者附上的採訪圖片上的每個人他都見過,也都能隨口叫得出,可心裡卻是莫名地一陣心悸,之前的好心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