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便是腳步一剎。
玉紫抬起頭來,卻看到他俊美的臉上,眉頭深皺。就在玉紫好奇地朝他打量時,公子出頭一低,朝玉紫低低地命令道:“此間之婦,姬可應對。”
他也不等玉紫回答,衣袖一甩,施施然轉向,大步流星地別路而去。
眾美人見此,哪裡肯依,她們齊刷刷地抬起頭,爭先恐後地叫喚起來。一片鶯鶯燕燕地叫喚聲中,那個清亮的女子聲急急地傳來,“夫主,夫主?你這是往何處去?”
叫嚷聲中,一個身材高挑,圓臉大眼,面板白淨的貴族少女提著裙襬,從樹林中鑽了出來。她一邊叫,一邊朝著公子出追去。
公子出離開的腳步更急了,那匆匆而去的身影,挺有逃之夭夭的嫌疑。玉紫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有今天,當下眨巴眨巴著眼,饒有興趣地看著。
那少女追了一陣,眼看他越走越遠,氣得朝地上重重一跺腳,“哇”地一聲,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
玉紫一驚,嗖地一聲,好奇地目光轉到了少女的身上。
那貴族少女扁著嘴,淚如雨下,她一邊啕啕大哭,一邊胡亂擦著眼淚泣訴,“在韓地時,你一見我,便是這樣,到了齊地,你再見我,還是這樣……公子出,你太也無禮!”
那貴族少女哭得很傷心,眾美姬見了,慢慢圍上她,七嘴八舌地安慰起來。
見沒有人理會自己,玉紫悄手悄腳地鑽進樹林中,也逃之夭夭了。她一直跑出老遠,都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也要跑。
眾美姬來後,玉紫再住在公子出的偏殿裡,那就太招人恨了。當下,她找到那嬖人管事,要了間極幽靜偏遠,離眾美人很遠的木屋。
相中了房屋後,玉紫回到側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陣腳步聲傳來。
玉紫頭一抬,便對上那貴族少女明豔的圓圓臉。
在對上玉紫時,那少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你一小小姬妾,見到夫人我,為何不行禮?”
玉紫聞言,朝著她雙手一叉,回道:“稟夫人,玉姬雖是姬妾,亦是食客,沒有公子的吩咐,玉姬不敢行禮。”
這個時代,食客的地位是很高的,遠比姬妾為高。那貴族少女一噎,她瞪著玉紫,嚷道:“我不信!”
說是不信,她卻沒有再強求玉紫行禮了。
少女朝主殿內瞅了瞅,又一臉妒忌地看著玉紫,右手中指指到了她的鼻尖上,喝道:“你,你何德何能,敢居於公子之側,貼身相隨?”不等玉紫回答,她的嘴一扁,眼淚巴噠巴噠地開始向下落,“我,韓國公主也。我都不得隨身相侍,你一姬妾,怎配相隨?”
聽到這裡,玉紫有點想笑了,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韓國公主,還真是爽直得可笑。
玉紫忍著笑,朝眼前的韓公主盈盈一福,輕聲回道:“公主差矣,妾另有居處了。”
“善,你速速搬走,此間由我來居住。”韓公主迫不及待地說著。她看著內殿中,公子出的床塌,杏眼中水汪汪的,聲音中含著一分思慕和渴望,“從此後,由我來貼身服侍夫主吧。”
此時的她,臉上淚水沒幹,笑容又放,看起來極有意思。玉紫以袖掩嘴,竊笑道:“公主所言極是,公子他定當歡喜感動。”
“當,當真他會歡喜感動?”
韓公主的聲音低低的,弱弱的,看向玉紫的眼神中,又是明亮異常,又是不安。
玉紫大點其頭,正要再說幾句。這時,嬖人管事從殿外叫道:“玉姬,有人相找。”
有人找我?
玉紫一怔。轉眼,她歡喜地想道:莫非,是父親來了?前陣子,她幾次到公子子堤的府外,想見一見宮,都不得其門而入。
分別好些日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