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昨日來時相比,這些人的眼神,已尊敬很多。
玉紫一到,宮便開啟了房門,呵呵笑道:“兒來了?漿早煮好了,行罷。”
“然”
父女倆坐在牛車上,宮朝玉紫看了一眼,奇道:“我兒何怏怏不樂?”
玉紫擠出一個笑容,提了提中氣,逼著自己高興地說道:“兒樂呢,兒很樂。”
宮狐疑地盯著她。
“格支格支”的車輪滾動聲中,牛車已上了街道。
這時,充當馭夫的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玉姬,自明日起,我不能給你趕車了。”
玉紫一怔,連忙直身問道:“因何?”
“管事說,公子有令,玉姬生財有道,不需人助,不需人護,財會自己滾至。令我等無需相助。”
玉紫低下了頭。
半天后,她才想起問道:“那這車?”
大漢道:“車也一樣。姬如要用,或可租賃。”
玉紫低著頭,喃喃說道:“我願租賃。”
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回去後我稟知管事。”
玉紫又說道:“如若租你,可行?”這大漢塊頭大,長相兇惡,擺在那裡就是一門神,比宮有看相多了。現在臨淄城中游俠兒多,有他在可省很多心啊。
那大漢呆了呆,搖頭道:“不曾有人租過,我稟知管事。”
“稟吧。”
宮皺著眉頭看著玉紫,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兒,似令公子不快?”
“無,無,斷無此事。“玉紫打了一個哈哈,搖頭笑得很響亮。此時此刻,玉紫的心裡一個勁地打鼓:公子出似乎是真怒了。以他的性格,斷不止是這麼小小地來一手。天啊,我真是錯了。嗚,我再也不想不勞而獲了。
牛車來到店面處,左鄰右舍地都在忙活。大漢和宮把漿桶搬下後,玉紫忙著打掃,把旗幟掛上。
仰著頭,望著那飄揚在空中的“美漿”兩字,玉紫似乎得到了一股力量。
今天特別寒冷,天空陰沉著,寒風嗖嗖而來,直吹得人無處藏身。玉紫走到忙碌的宮身邊,低聲說道:“父親,兒終是公子出的姬妾,難以日日當坊。兒如何售賣,父親需學得一二才是。”
宮聞言,老臉上盡是不自在,他砸著嘴,苦惱地說道:“我兒,為父怎能叫賣?”
“父親,但為食耳,何必羞臊?”
見宮一個勁地搖頭,玉紫苦笑道:“兒這般叫賣數日後,眾人食習慣了,許會自己過來。到得那時,父便不需叫賣了。”
宮聽到這裡,頓時老臉一鬆。
玉紫無奈地搖著頭,她把爐子架好,把清洗一淨的竹筒放在石臺上時,已到了申時後三刻,路上行人紛紛,是最熱鬧的時候了。
這一日販漿,很順利,父女倆共販六桶漿,售了一百九十個刀幣。只是當漿售完時,已到了下午了,兩人都是飢腸轆轆。
當下,玉紫交了一百刀幣,加定半個月的租金後,便為宮添置了一些煮漿的大木桶和大鼎,這樣,他們明日又可以擴大生產了。
忙完後,玉紫把剩下的六十刀幣收在懷中,準備回去與管事談好租用牛車和壯漢的事。
宮一邊收拾,一邊感嘆地說道:“經年奔波,不及小兒一日之功。”
玉紫笑道:“這是臨淄,若在曾城,漿也售不得這麼高的價,也沒有這麼多人需要。”
她大袖抖了抖,傾聽著袖袋中傳來的刀幣撞擊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線,“父親,若能日日販漿,兒再無他求。”
宮怔住了。
他瞪著玉紫。
玉紫話一說完,便對上一臉不喜的宮,她連忙笑道:“戲言,兒是戲言。”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