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些啊。別說你自己還擔著風險,你做這些還不得拿你的利益去交換?我們哪裡還得起你的人情啊,我們不敢要求你為我們奔走,你今天走後還是想都別再想起我們了,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這是命,命啊。”
這一刻,許半夏有絲心軟,這兩個老好人,即使在這麼艱難的時刻,他們竟然還是首先想到她許半夏,要她置身事外。許半夏都快一個激動,就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他們了。但她隨即就冷靜下來,如果她把與上市民企老闆的談話告訴他們兩老,兩老會立即明白,換兒子出來的代價是大家抱成一團的抵抗的瓦解。他們會選擇兒子出來還是抵抗到底呢?可能他們情感傾向儘快讓兒子出來,但綜合做人原則和社會名聲後,理智地考慮,他們肯定會反對許半夏的主意。因為那是會犧牲全廠大多數沒一技之長的生活更艱苦的工人們。良心上過不去不說,以後他們即使自己一家團圓其樂融融了,背後也難堵悠悠眾人之口,這對兩個正直的老知識分子而言,可能比死還難受。許半夏明白,說了的結果就是再回原來的僵局,她得不到優秀的技術人員,上市民企得不到拆除乾淨的地塊,重機廠的工人依舊朝不保夕。這種三敗俱傷的僵局會到哪天打破,那就不知道了,最起碼,許半夏看到,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她是不可能再從中得到好處了。那個上市民企的老闆還能讓她回來?
所以,只是一瞬,許半夏便把心軟壓了下去。依然一臉認真地道:“胡工,刀工,你們別把我想成太好的人,像昨天的諮詢,換了別處,我得付出多大的價錢。而你們卻是那麼無私地幫我,一下就幫我解決好多問題,所以你們也得允許我為你們做些什麼作為回報。否則,我以後需要在技術上麻煩你們的時候多了,你們要是不接受我的回報的話,我以後也不敢再見你們了。你們說是不是?不是我人好,而是你們自己太低估你們的價值了。我只是不想佔你們便宜,所以才要做些什麼。這些話比較市儈,可都是我的實話。”許半夏說得太真,這一刻自己都差點懷疑自己本心就是如此了。謊話說上三遍便成真理,看來是很有道理的。
許半夏要是沒有前面自發的扶貧幫弱的行為在,而是直接敲門進屋與胡工刀工說這麼一通大實話的話,兩位老人還未必能接受這種大實話,可能還真會覺得市儈。可是因為有前面的好事襯著,他們對許半夏的印象都很好,這話聽起來,只會覺得許半夏這人實誠,做了好事還不讓受眾內疚。印象這東西都是先入為主的,再聰明睿智的人也得被印象迷惑。胡工很認真地道:“小許啊,你是好人。你也別寬解我們了,反正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哎,你回去把勘探圖和紅線圖儘快拿過來,我們可以著手給你好好做起來。我們老了,只有這一點能耐了。”
許半夏聽著心裡覺得悽慘,但也只有繼續硬著心腸了,只是再不敢拉住胡工的手,心虛。她候著胡工擦了眼淚,才又道:“你倆還真是低估你們自己了,好吧,我閒話少說,我被勒令下午回去想辦法呢。技術方面,我會立刻快遞圖紙過來,胡工,這些錢有五萬,您幫我管理著用,需要的文具用品和勞務報酬,都從這裡出,不夠的話,我再匯過來。您千萬別拿自己的老面子叫您的老朋友幫我義務勞動,他們付出腦力體力,我付出金錢,這是公平合理的交易。您得答應我。”其實許半夏心裡有很清楚的一筆賬,這些圖紙要設計院什麼的去做的話,價錢不知得往上翻多少倍,做出來的東西還不一定有他們這些老法師做出來的實用。而叫龔飛鵬他們做的話,更是華而不實。而她這個時候先把錢送上來給他們用,還反而背了個大好的善人名聲。依他們昨天的速度,相信圖紙很快就能做出來,因為還有胡工盡心盡力催著呢。
胡工想了想,覺得自己可以無償為許半夏付出,可是別人也等著米麵下鍋呢,怎麼可以總叫人義務勞動?雖然覺得這麼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