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件一一登記,她和老宋的都是身份證,趙壘的是護照。許半夏覺得這才符合外資企業假洋鬼子老總的身份。
最後還是進的吃羊肉的館子,因為那家狗肉店實在是有點簡陋,老宋還好,趙壘先皺起眉頭。許半夏雖然也不喜歡環境差的地方,但她不發表意見,反正大家如果都說去狗肉店的話,她也只有進,她是小字輩。
坐下,老宋就道:“小許,這下可以說理由了吧?”
趙壘也是半信半疑地問:“不會是什麼慶祝減肥成功吧?”
許半夏只是笑而不答,非要等著點菜結束,冷菜上桌,這才道:“今天我生日,陰曆生日。”
話音才落,趙壘就招呼小姐拿瓶紅酒來:“怎麼能不喝酒,可惜你不早說一步,否則我們訂個蛋糕。今天我買單,哪有讓過生日的人請客的道理。”
老宋也道:“不如叫飯店服務員去拎個蛋糕來吧,他們知道地方。”
沒想到這回許半夏除了阻止老宋叫蛋糕,只是很文氣地笑,笑容中似乎蘊涵很多內容。趙壘看著奇怪,但也不便問她,只是道:“小許,我沒有準備,不過還是要送你一件禮物。訂單怎麼樣?”
許半夏展顏而笑:“早知道生日可以拐來訂單,我一早就叫人做個假身份證把生日提前幾天了。謝謝你,趙總。老宋,你也送我一單吧,這幾天與你談了那麼多,我有個設想,你看成不成。”
老宋笑道:“本來我想說的,結果被你搶了先。好吧,我們邊吃邊說。”
趙壘微笑著看著桌面的局勢,感覺許半夏真會把握機會,是個十足的小人精。不過這有什麼不好?趙壘早就猜到,許半夏等下與老宋談的一定是進口俄羅斯廢鋼的事,他得隨時注意著配合了。
老宋喝下第一杯酒,忽然疑惑地問:“小許,你的生日又不是五月六月,怎麼會叫半夏?難道是中藥半夏?”
許半夏聞言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皺皺眉頭才道:“我們許家世代中醫,我父親在與我現在同樣年紀的時候,我媽難產生下我就死了,於是我父親痛苦之中給我取下名字叫半夏。旁人都覺得這個名字筆畫簡單,寓意不俗。沒想到作為非常瞭解藥性的父親,他給我取名半夏,取的是‘生半夏毒’的意思,暗中指責是我生來帶毒,毒死我媽。他是把我媽死的責任和他自己的萬分痛苦都堆到我頭上了。嘁,他要是後來不再娶,我倒也認了,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一時衝動。”
趙壘與老宋聽了面面相覷,都不知說什麼好,沒想到一直笑呵呵的胖子會有這麼一個黑暗的過往。不由一起舉杯,也沒說什麼話,與許半夏碰了自覺喝下。還是老宋過了一會兒道:“小許,也別怪你父親,他那時候也算是新婚沒多久吧,再說年輕,傷痛之下什麼做不出來?”
許半夏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沒怪他,只是想起來有點不舒服。我只是從小就在想,換我到他當初那個年紀的時候,我會不會把怨毒都加到一個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孩子身上。我現在可以明確知道,我不會,連鄰家的小孩我都不會碰他一個手指頭,何況是自己的骨血。所以我後來一直討厭醫生,或者是他們生老病死見得多了,人身上都帶著一股陰氣,做出來的事也帶著股陰氣。所以我寧可當街頭混混也不要讀書做什麼繼承家業的勾當。不過,呵呵,我怎麼說對養生還是很知道一點的,羊肉湯好喝溫胃,別為我敗了胃口。”
許半夏越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兩個男人越是感覺她外強中乾,以前都不把她當女人,這會兒都感覺內疚,似乎虧欠了她似的。尤其老宋是有女兒的人,他對女兒百依百順,女兒猶如他的小背心,所以他自覺得更能體會許半夏一路成長的苦楚,心早軟了。本來對許半夏就是很感激的,只是還有一點點提防,這會兒在這個飯桌上,這點提防消失殆盡,只想著或許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