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槍口嗎?”不等秦方平說出來,先借別人的事把他的口堵住,給他一個表態,自己是不會傻到把行賄的事說出來的。免得等秦方平說出來自己再拒絕,大家面子上就不好看了。這時許半夏已經來到趙壘說的飯店,胡亂停下車,出來找個站腳的地方繼續。
秦方平萬沒想到在許半夏這兒連話都沒法說出來,愣了一會兒才道:“許總,那你是不肯幫忙了?”
許半夏很客氣地笑道:“秦總,我不是不幫你,而是趙總在我這兒確實沒什麼。我們至今才做了一票,還是試探性的。要有,也就是吃飯喝酒,這又沒有什麼。秦總,你和阿騎是兄弟,阿騎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聽我說句實話,我懷疑你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到什麼。除了前面說的行賄人有顧慮外,大家還有一層顧慮,都知道趙總很不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東山不亮西山亮,一轉身又到什麼大公司做了老總了呢?起碼在一年內,你說誰那麼傻願意幫你們舉證他而得罪他呢?而且對於你來說,畢竟你們的洋老闆不是最終管事的。真正管事的也不願背了這種打壓前人的黑鍋,做壞了名聲。所以他們才把事情壓給你做,他們是想叫你做罪人啊。秦總,兄弟我奉勸你一句,別上你們領導的當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能甩就甩吧,否則等行內傳出你的醜話來,晚了。我還有一句肺腑之言,你還是應該趕緊趁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把趙總以前做的進料的工作接手過來,你跟著趙總認識的人多,新人還沒上手的時候你先接手的話,以後生米煮成熟飯,別人也搶不走你手頭的工作,起碼以後進來還得先倚仗你。千萬別把時間再花在招人非議,給自己為難的事情上了。我們兄弟,我就跟你直說了,要是秦總你覺得不中聽,就當我沒說過,這話我今天說完,明天忘記,我也當沒說過。”
那邊秦方平聽了許半夏的長篇大論,足足愣了半天,他不是笨人,許半夏這麼一個點撥,他還能聽不出利害來?雖然許半夏沒有說出,但他這幾天也已經在別人處聽多,真要按著董事會派來那幫人說的那麼繼續做下去的話,只怕背後罵他漢奸叛徒的人都有。其實被人罵罵也就罷了,只要保住位置,人家以後見面還不是得客客氣氣的?這也是他早有考慮的。最要緊的還是許半夏後面的話,她說得對,趁早接手趙壘進料的那攤子事才是正經,誰都知道那才是最大的肥肉。他現在居然不爭分奪秒地搶灘這件事,以造成既成事實,卻糾纏於追殺趙壘這等醜事,實在是不智。許半夏這話還真是肺腑之言。他雖然嘴上好強好面子,沒說什麼,心裡卻早就掉頭轉了方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道:“許總,真是兄弟,沒得說。什麼時候等你回來,我要請你吃飯,好好向你請教鋼材市場的事情。”
許半夏一聽,立刻笑道:“兄弟,說什麼請教不請教的,你什麼時候有召喚,一個電話過來就是。跟阿騎說也一樣。”許半夏剛剛說了那麼一長串的話,也有押寶的意思,無論如何,慫恿著秦方平接下趙壘的進貨事宜,對她來說,只有好沒有壞,總比新來一個老總,她還得婉轉託人找上去強吧?而且新人上來,處不處得來還不知道呢,當初為巴結趙壘費了多少工夫?誰知道與新人投不投緣,不如把寶押到秦方平身上,萬一他得手,大家老交情,談什麼都容易。對秦方平已經知根知底,要操控他最是容易,只要回扣拿出去就是。既做好人又得利,一舉兩得,本就是許半夏打定的主意。
許半夏放下手機,伸手拉了拉車把手,確認一下車子有沒有關實。才要轉到另一邊,隱約感覺身後有人,警惕地轉過身去,只見一點紅光在黑暗中浮動,藉著昏暗的路燈光看真了,卻是趙壘。許半夏心裡一驚,也不知趙壘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不知他聽見了多少。心裡連忙電光石火般把剛剛說的話回味一遍,似乎沒有什麼話是對趙壘不利的,心中才略略放心。否則,現在是趙壘最失意最敏感的時候,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