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偶然遇見愛上了我呢。”
她摟著我的脖子,她的藍色眼睛是閉著的,我卻沒由來地感覺到了她的悲傷,她說:“我想回家啊。”
這似乎是由一張擁有奇怪符號的字條引起的。我看不懂。她看見過後卻一副震撼的樣子,足夠憂傷的樣子。她這樣摟抱著我的脖子。
她的聲音涼涼的。她說:“可是我似乎回不去了。”
那是一個小女孩塞給她的紙條。那小女孩臉上的笑容卻異常邪惡,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奇怪的洋娃娃。她塞給了白檀喜這張奇怪的字條。
我裝作一副足夠擔心的樣子摟抱著她:“上面寫的什麼呢。”
她說:“我回家的方法呢。”
我沒有問是什麼。
然後她把我摟得更緊了:“我似乎是不夠愛你的。不過你似乎是需要我的。”
她的話一向很多,可是這個晚上我居然沒有嫌棄她的嘮叨。
我突然有一種挫敗感,這個晚上的翻雲覆雨,與其說是她愚蠢地愛上了我,不如說是她的一種自暴自棄。
不過我不需要介意。我只需要將一切道具利用得一點價值不剩便好。
我笑眯眯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委婉地告訴她我希望她能夠去學武功,然後為我做事,除去那些為我阻礙的絆腳石。
她卻也笑眯眯地抬起了腦袋:“你似乎是在利用我呢。”
我那時候一個心驚。可是她又開了口:“不過我不介意。至少這裡有你需要我。”
於是。一個十二年到了今天。到了我終於達成我野心的今天。
她沒有死。她中任何毒沒有死,不夠徹底的刀劍傷痕她不會死。她活了下來。她活在了我的身邊。
可是她越來越寡言少語了。她的身邊還是那隻狗。她只有在那隻狗的身邊時才能夠展出一點點笑臉。
我感覺很挫敗。似乎在她的心裡我不如她的那隻狗。
在她的背棄之前,我應該察覺到端倪的。從她的一隻眼睛變成了黑色開始,我就應該察覺的。那個時候她悲傷地看著我——我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她這樣的神情了。
我自然不會為她這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而多加停留——御醫怎樣檢查都察覺不出問題,卻仍舊不能生育的女人。
我夜夜笙歌。我知道我那個王爺弟弟的心思,可是我在表面上仍然需要夜夜笙歌。我知道她可以幫我解決掉一些事。她替我做了那麼多事。
可是她那個晚上,她一隻眼睛變成黑色的那個晚上,她悲傷地躺在我的身邊,她說:“我好像。是不夠愛你的。”
那個晚上。我覺得我與她前所未有的遙遠。
前幾日,我差走了一干侍從,跟她在獵場一起打獵。我知道她此時此刻的武功已經勝於我了。所以,我更需要留住她。
女人是被用甜言蜜語哄騙住的。尤其是現在,我二十七。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我需要她。
我需要這樣一個藍色眼睛的,十二年來從來沒有過衰老跡象的妖孽。
她卻騎馬到了懸崖旁邊。她看著我。
我想靠近她,卻被她制止了,她伸出手,她的手指居然深入到了她的眼睛裡,我的心裡居然是一陣心急想要制止她——我為什麼會心急,是因為我喪失一個棋子的心急吧。
然後她的手指伸了出來,她的指尖是一個小小的圓圓的奇怪的東西。我抬起頭,現在,她的兩隻眼睛都成為了黑色。
看起來,似乎她所吸引我的特質都消失了。
她咧著嘴巴笑了,她埋下了眼睛,我覺得她眼睛裡所隱匿著的,是滿滿的悲傷,她說:“她說得對。”
“她”是誰?
她看著她手指尖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