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看了看報廢的發動機又看看我倆,問:“你倆真的一直待在飛機上?”我跟阿天點點頭。
老九皺皺眉:“看來一時半會說不清了,先回筒子樓,你倆消失的這六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鍾向東跟蛋清跟著點點頭。
這次我跟阿天真的傻了,致遠有可能跟我們開玩笑,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老九絕對不會。我記起在我跟阿天起飛之前,致遠跟蛋清應該失去送梁大爺了,原計劃會有兩天的路程,而此刻他們兩個也出現這裡,似乎也印證了我們曾消失過很長時間的事。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跟阿天都很正常,飛機也很正常,一上一下就能用去六天時間?這完全超出我們能夠理解的範圍之外了。
回筒子樓的樓的路我走得渾渾噩噩,腦袋裡反覆回想從起飛到降落這一段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可就是找不出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其他人也很沉默,只有致遠時不時問我倆一些生活常識或者讓我倆背幾段毛選,他解釋說這樣做的原因是懷疑我倆腦部受過什麼刺激而集體產生了幻覺抑或是患上了健忘症,我懶得搭理他,這已經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產生幻覺或者健忘這麼簡單的事了。
回到筒子樓時,已經到下午了,進到筒子樓裡面,我看到老段已經醒了,正坐在書房裡抽菸,臉色仍舊蒼白憔悴。他見到我跟阿天進來‘噌’得從座位上站起來,抓著我倆是手說:“你們可算回來了,沒事就好。”
原本以為沒影的事經過老九幾人的確認,我已經是將信將疑了,如今再加上老段此刻的表現,我幾乎已經承認了這個事實:我跟阿天真的失蹤了六天。匪夷所思的事我見過不少,但是經歷到自己身上,卻又是另一種感受了。
不過見到老段醒過來我心裡的堵悶也散去了一半,我問:“段叔,你什麼時候醒的?”
老段笑笑:“醒過來兩天了,閻王爺不收我。”
兩天前?兩天前老段明明還昏迷著。雖說在心理上已經承認了我們失蹤了六天的荒唐事實,不過聽這樣的話心裡總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老九讓我們先坐下,問:“你們把飛機起飛後到落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一點都不能落下。”
阿天首次露出茫然的神色說:“好吧。”
卓宇制止住阿天,朝向老九說:“我有一個建議,先把他們兩個隔離開,讓一個先說,一個說完另一個再說,比較一下他們說的內容是否一致,這樣就能看出他們兩個是否經歷了相同的事,從而判斷是否因幻覺因素影響到了他們。”
我怎麼聽心裡怎麼彆扭,這他媽不就是審犯人的套路嗎?不過只要能解開這個謎團,就算真得把我當犯人我也認了。
老九點點頭:“這主意不錯,阿天你跟卓宇上二樓,鐵頭兒你留在一樓,給你們半小時的時間,把整過程仔細說清楚,尤其是細節。”
阿天上了樓之後,我倚到書架上,抓著頭髮說:“用不了半個小時。”從起飛到降落整個過程的細節不知在我腦中過了多少遍電影,說起來幾乎沒有停頓,十分鐘不到就說了個遍。
老九打了聲招呼,阿天兩人從樓上下來,開始講述這一段過程。毫無疑問,我們講述的內容一模一樣,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們兩個的真實經歷,不可能出現偏差。
老九點上一支菸,低頭自言自語:“這他孃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我也是滿臉愁緒,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冥思間忽然靈光一閃,換位思考,如果不是我跟阿天這邊出了問題,那肯定就是老九他們幾個出了問題。想到這裡我忙問致遠:“你們這幾天有沒有吃過什麼來歷不明的食物?或者是發生過什麼怪事?”
鍾向東腦袋轉得快,問我:“你的意思是我們幾個弄錯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