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看上去氣質乾淨又有書卷氣。她聽簡晧提起過喻遐,現在知道是東河大學的學弟,剛保研,這會兒便自然而然地問喻遐哪個學院。
“建院。”
聞言,汪思南的瞳孔不易察覺地收縮片刻。
她眨了眨眼,慢慢地“哦”了一聲。
燒烤吃得久,簡晧又叫了兩瓶啤酒與丁幽寒一起喝,晚飯結束已經接近九點。喻遐給喻慶源發了個訊息說自己去醫院,抬起頭,對上簡晧問他什麼打算。
“去看看我爸。”喻遐如實說,“你呢?皓哥。”
經過一頓飯,丁幽寒在中間不停地充當氣氛調節劑,簡晧與汪思南那點兒小矛盾已然暫時偃旗息鼓。他握著汪思南的手放進自己羽絨服口袋,說:“我和南南去看個電影,誒,就看那個《觸礁,她喜歡文藝片。”
汪思南抿嘴一笑:“許為水是我很喜歡的導演,他的每一部作品我都看了。”
語氣溫柔,聲音輕緩,但喻遐的直覺不合時宜地敲擊耳膜,讓這句話變得緊繃,彷彿要扎破一張平整卻薄如蟬翼的塑膠布,尤其意味深長。
“學弟,”汪思南對著喻遐問,“你看過這部電影了嗎?”
喻遐愣了愣:“看過了。”
汪思南說:“太可惜了,我還說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呢。”
邀請函猶如荊棘紮成,尖刺環繞,喻遐倘若接過就會頃刻鮮血淋漓。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錯覺,簡晧對他非常好,汪思南和他更是第一次見面,可喻遐莫名其妙地覺得汪思南對他說話總是若有所指。
肯定是他最近壓力太大了,喻遐想,朝他們兩人很客氣地推薦:“電影很不錯的,學姐你喜歡許為水的風格一定會看得開心。”
“謝謝你啦。”汪思南說。
和他們告別後,喻遐沿著大路走去地鐵站。
沉寂一晚的手機在這時振動,他拿起來,發現是姜換的電話。喻遐趕緊接起,迫不及待想跟姜換分享今天自己又收到了善意的對待。
聽完這些,姜換仍然是那副慢半拍的語氣:“你看我說過,你就是很好的。”
“我覺得還是因為遇到你了。”喻遐踩著樹的影子,隨姜換語氣的節奏腳步變緩,“所有的好運氣都是你帶來的。”
“哪有。”姜換說,“別故意神化我,不吃這套。”
喻遐就笑出了聲,問:“殺青了,之後我什麼時候能見你啊?”
“不是剛見過?”
“每天都想。”喻遐說,好像電話的方式比當面更讓他能直白地告訴姜換他的想念。
不用看他的眼睛時,濃郁的愛即將把喻遐吞沒。
絕頂的窒息與甜美快樂矛盾地混合,秘密關係也和“特別”“唯一”相伴相生。
“我找個時間過去。”姜換說。
對面有風聲,他在外面,喻遐想了想,剛要問“這麼冷的天你沒在屋裡嗎”,姜換突然很認真地說:“喻遐,答應我一件事。”
“嗯?”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好啊。”
怎麼這麼容易哄,可姜換今天並沒有趁機調侃他,反而愈發嚴肅起來。
“最近有奇怪的人跟著你,或者找你,馬上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