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嬉皮笑臉地說道:“梁大人,這麼快就走啦?”
那大人卻不領情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暗沉著一張臉迅速離開了坤祥宮。他從我的身邊擦身而過時,我忽然聞到了一股似曾熟悉的香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聞過了。
心裡頓時疑惑起來,這梁大人莫非就是梁韻的親爹,莞太后的親弟弟梁越?只是今日一見卻覺得他和我心中所想的差別甚大。
這時,素兒輕輕推了推我,我才發現不知不覺竟已走到了景德宮。
深夜魅影
皇后的風寒漸漸的好了,只是梁韻的死對整個後宮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威脅與恐慌。皇后的精神一直處於十分緊張的狀態,請安的時候沒有說幾句話便讓我跪安了。
而且近來邊疆的戰事越發的頻繁起來,邊城的老百姓開始漸漸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隆仁日理萬機地處理國事,有時忙至深夜仍不能回到乾寧宮休息。
刑部雖說一直在追查殺死梁韻的兇手,可是卻仍然沒有新的進展。後宮的侍衛越發多了起來,人心惶惶。
太后自從梁韻遇害後,一直在坤祥宮理禮佛頌經,不踏出宮門半步,彷彿轉了性子一般,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每日都由素兒和朱嬤嬤陪著在乾寧宮裡看書刺繡,日子倒也一天天地打發了過去。
十月初一這天,皇上因為邊城百姓動亂和幾位軍機要臣在玄明殿議事,一直入夜仍沒有回來。黃培德戌時回乾寧宮傳話,說隆仁今夜要睡在玄明殿,叫我不必等他。我一個人在宮裡悶得發慌便喚了素兒和幾名侍衛陪我到御花園逛逛。
天氣越發涼了,我披上了錦緞披風卻仍然覺得夜涼如水,寒意陣陣。於是便繞到了御花園南邊的小亭子裡坐了下來。想起許久未曾彈琴了,一時技癢便喚素兒回去替我將古琴拿來。
幾名侍衛遠遠地站在亭邊,打著瞌睡。我緩緩走出亭外望著御花園裡金燦燦的波斯菊。我見菊花開得甚好便朝前走了幾步想看得真切些。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菊花叢裡。淡淡的菊香縈繞在四周,我一下子心曠神怡起來。在夜風裡輕輕俯下身子,拈過一朵碩大的波斯菊放在鼻下。
這時,身後忽然吹起一陣涼颼颼的陰風,我心裡一驚轉身竟見到一團黑影立在身後。我嚇得尖叫起來,卻發現亭邊的侍衛早已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我不由地想起了梁韻死時的樣子,心臟幾乎要蹦出了胸膛。
我一動也不敢動,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黑影。似乎是個女子,身形消瘦,全身黑衣,披著黑布斗篷。臉被一塊黑紗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只露出了一對充滿了恨意的眼睛。
那恨意像刀尖一般直直地刺入你的面板,彷彿要將你剖開似的。我一陣戰慄,低聲問道:“你是何人?你要做什麼?”
那人聽到我的問話頓時掩去了恨意冷冷地笑道:“我是來索你命的鬼!一個冤死的鬼,一個命苦的鬼!”
說罷,她緩緩地卸下了臉上的黑紗……
我幾乎昏厥過去。她的臉上爬滿了猙獰的疤痕,似乎曾經被燒傷過。一雙眼睛此刻充滿了瘋狂的殺氣。在這樣漆黑的夜裡,眼前的這個女子猶如地府的鬼魅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我的手緊緊地壓著猶如鼓擂般的胸膛,喘著氣問道:“你究竟是誰?梁韻是被你殺死的嗎?”
“呵呵,那個巫婆的女兒早該死了!讓她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是對她的仁慈了。”她緩緩戴上面紗轉身用一種詭異的聲調嘆道,“這麼多年了,是誰讓我過得猶如怨鬼一般?又是誰造下了那麼多的孽?該是找那巫婆算賬的時候了!”
“巫婆是誰?與我又有何干?你為什麼要害我?”我望著她從腰間拔出的匕首後退了幾步,急聲問道。
“你是與那該死的巫婆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