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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哈,應該不會的,一個家庭組合起來不容易啊,哪可能說散就散?又不是兒戲。再說蕭香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指望一笑泯恩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單令夕面容僵硬的乾笑搭腔。

其他人聞言,只當兩耳塞豆。這種兩面不討好的事何必摻和?

一時,車內靜默寂然,呼呼風聲從耳邊飛過,忽然又幾聲鳥鳴驟響,此起彼伏,示威似的。年輕的小莫雖不太明白眼下什麼情況,但這氣氛讓他覺得作為島上一員的自己有責任調節,遂咳了咳,用歡快的聲音說出乾巴巴的話:“我房裡有藥油,等下我給他揉一下,保證明天他能跑能跳的。”

“知道麼,”花四介面,調侃道:“我們小莫號稱萬能小超人,種果、開車、捕魚、按摩什麼都會呢。當初我爸想叫他出島幫做事,我爺爺死活不肯,把我爸罵得頭臭,還硬安了不孝的罪名。”

“嗬,小莫,花老爺子有沒有給你找物件呢?”

“沒有。”小莫靦腆回答。

“他今年三月份才剛成年。”花四懶洋洋的笑道:“愛情這種東西啊,飄渺無形,丘位元的箭卻總是射偏一毫米。浪費腦力想那些,不如琢磨怎麼把果子酒釀得更美味些。”

“你花扒皮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花玠花瑜花珈花什麼,一聽這姓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湯蔚藍嗤之,抬眼見已經近罡邸了,不禁喜上眉梢,誇張的擦了把虛汗又扭脖子甩胳膊,唏噓:“我怎麼會有劫後餘生的再世為人感?”

“何止你,我也同感!”花四邊說邊覷一直靜默的沈破浪,後者無甚反應,他忍不住重重的暗歎了一氣,斂下佯裝的戲笑,起身坐到兩人身後,趴在椅背上喚了聲:浪頭兒。

那聲音裡透出低迷的情緒讓蕭香惻然。花四在他的認知裡,一直都似無畏率性、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浪人,然就這短短數小時,他看到他變得沉寂了,亦或是:成熟了?

“小四,”沈破浪揪了揪花四額前一縷發,又摸摸他腦袋,逗貓似的狎暱撫慰:“乖乖的,別吵。”

“去你的!”花四白眼射之,倏地屈指彈了彈正忍笑的蕭香,悲憤痛陳:“一丘之貉,我算是看透你們了!明天吃了喜宴你們通通都給我滾了吧,就不信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今晚的事,算是就這麼結了。氣氛回緩。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單令夕矜持的笑,“也不知道誰催魂似的叫咱們提早,改日你想請,我們還不來了呢。”

“多稀罕!”花四啐一氣,眼見大門靠近了,忙喊:“小莫,開進去。”

“好。”

act 14

小莫把車停在前院,院裡很安靜,些許鵝黃燈光從門窗中洩出,給被月色照得慘白的庭院滲了些溫柔。客人們興許都休息去了。一行人下了車,自各散去,蕭香堅持下地行走,沈破浪叫小莫速去拿藥酒到後院三樓甲房,隨後便拉著他慢步,走出幾步後,突然轉頭,目光對上一直望著他們看的喬翌和楊尚言,只一眼就又轉回去,漫不經心問:“那男人你認識?”

蕭香的注意力全放在腳下的鵝卵石路面上,聞言立即抬頭:“誰?”

“沙灘上那個。”

“不認識。”說著又低頭看路面摻雜在大片鵝黃色中的晶瑩的白色卵石,“之前跟花瑜一起過去的,好像是叫喬什麼。”

“我看他像是認識你。”沈破浪若有所思。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不論如何都不會有那種無法掩飾的複雜眼神的,尤其還是對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長得秀色可餐。

“是麼?”蕭香思索了片刻,搖頭:“我沒有印象。”

沈破浪側頭,看他臉上有著小學生一樣的認真表情及一絲漫不經心的閒散,讓人莞爾,突然伸指順他斜飛的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