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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你才是狗的眼神。”她曾經用類似的眼神看過那些當她是低賤人種的大求貴族,然後在心中默唸老子這兩句名言。

丁狗低冷著聲,壓下心中愕然,“沒錯,我當你就是芻狗。你大可去跟我師父說換別人來,不過已經付了的銀子我可不還。”

墨紫搖頭,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老天爺和聖人都把我們當芻狗,我不會高看我自己。既然不是你委屈,而我是芻狗,你是丁狗,那就這樣混一年吧。”

丁狗張嘴,合不攏。

墨紫去的地方,叫洗目臺,元府最高的位置,原本是元府牆外傍湖的山丘。這次重建,將它划進來的。

山丘無樹,貼了草坪。一條白石路,兩邊鑄銅枝燈,燈色不明,只照周圍方寸,悄然上攀。

墨紫踏上洗目臺,腳踩日烤色的大沙石,手觸怒火色的九方柱,掀起雪青色的風幔,進去熱氣撲面。原來中間一方坑,架大火盆,整棵枯樹當柴。

李硯拿箸敲酒瓦,肘擱膝蓋,搖頭晃腦,閉眼唱道,“臨高臺,見銅枝挑燈暗,花金也瘦。待它朝來,雁落蓮池拍水,賀主春秋齊名。”

這個老頭兒,想元澄做什麼呢?還要春秋齊名?墨紫暗道。解下披風,往裡走,在偏角一處有酒無人的桃木桌前,輕巧坐下,自斟一杯酒。

她進來的時候,除了閉著眼似乎陶醉的李硯,其他人都看見她了。不但不怪她擅自闖入,還多對她點頭微笑。

這不是元澄的又一場應酬,而是他自己的“幹部會議”。墨紫應邀入席,不過因為要等敬王府那邊的訊息,晚來了一會兒而已。

李硯唱罷,捧場的挺多,掌聲之外,有人叫好。

元澄在首座,也拍手,不過看著沒使力,無甚感慨。

金銀在次座,一身素白,珠光寶氣去盡,面容分外妖異華美。千兩百兩一左一右,古靈驚怪的樣子已不復見,表情肅然。

李硯是個聰明老頭,見這曲臨高臺仍激不起對方的志氣,有些意興闌珊。目光一掃,看到墨紫,他眼珠子轉。在元澄身邊待得越久,他就越能感到此女對元澄的影響。或許,由墨紫來勸,能成就眾門客對大人的期許。

“墨哥來了。”老頭兒差點沒拍大腿跳起來,很大聲。

墨紫穿得是女裝。現在,大多時候,她都著女裝。

但李硯稱她墨哥,是因為這樣的場合下,她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一個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尊客。豹幫這日清除內憂,出自她的手筆,層層圈套,個個細節,由她佈置到無可挑剔。而她素衣送棺,無心有心,都喚起金銀對母國最後一點眷顧,才能來向大人問心中疑惑。鑰匙在她手裡,她只要願意,他們這裡每個人都會在這亂世中大放異彩。

“我來晚了,這席可是要散了?”墨紫本想悄悄來悄悄走,不知李硯鬼精的老頭兒要將她拉到風眼裡去。

李硯仍高聲,“不晚,不晚。我們正說三國會談之事。大求早到了數日,南德晚到了數日,結果拖到昨日才正式開始談,卻半個時辰不到,南德使臣吳建甩袖而走。大周宰輔李仁多留了片刻,出來也是面色鐵青。而今日,皇帝在朝上宣稱先過年後論和談之事,務必讓兩國貴客賓至如歸。我等正在猜,究竟發生了什麼。墨哥可要湊湊?”

墨紫起先婉拒,卻拗不過李硯堅持,垂眸想了想,說道,“恐怕是南德暴民作亂,朝廷情勢不妙,心浮而氣躁,一激就怒。”

張震道:“墨哥猜得不錯。大人剛得最新訊息,南德辰縣又有農人揭竿而起,自組義軍,殺當地貪官數十人,加入義軍者已過萬人。此時和談,吳建猶如熱鍋螞蟻,哪能定下心來。”

“星火燎原。南德弊政過陋,百姓終不堪重負。反,也是遲早的事,不足為奇。”墨紫看著元澄,“大人可知,這吳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