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凱之,我並不是你的恩公吧?”
“啊……”陳凱之看著宋押司。
宋押司笑了笑道:“其實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回憶,你到底是哪家的故舊,可是一直都沒有印象,今日見了你的出彩表現,方才有所醒悟,你啊,是個人精。”
陳凱之汗顏,他不知道宋押司為什麼要戳破這個,忙尷尬道:“是學生的錯,學生當時確實有難處,無以為靠,這才尋上了宋押司,不過現在宋押司依舊是我的恩公,若不是恩公,我也無法在江寧立住腳。”
被人戳穿了,就一定要認,若是還狡辯,就顯得人品不行了。
陳凱之透露了兩個資訊,一是當初自己有難處,而且是很大的難處,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另一個便是宋押司還是幫了自己的忙,幫了很大的忙,陳凱之心裡是很感激的。
宋押司笑了笑道:“過去的事都已過去,本來老夫不該戳破的,不過細細想來,我們還是該以誠相待的好,縣令對你頗為欣賞,你而今是方先生的門下,大有可為,定要把握自己。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來找老夫,賢侄啊,在這江寧縣,老夫還是能說的上幾句話的,那個姓張的人,就不要再招惹了,今日張家已經派人了來縣裡要人,縣令將張公子放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陳凱之點了點頭,他當然瞭解,張如玉的背景不小,即便是縣令,也只能點到為止。
陳凱之嘆息道:“其實縣公能夠秉公而斷,學生就很感激了。”
在這清冷的長街,陳凱之向宋押司道別,深深一禮:“恩公,再會。”
宋押司提著燈籠,他身子有文吏特有的孱弱,眼睛裡閃爍著不同尋常的精明,可是此時,他和藹的一笑:“賢侄,慢走。”
此前的小心思已經被戳破,可是這不妨礙,新的關係重新建立了起來,陳凱之依舊叫恩公,而宋押司依然稱之為賢侄。
陳凱之朝著幽森的小巷盡頭而去,心裡忍不住想,這宋押司,不是個簡單人物,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成了精的。
…………
看了上一章的說說,老虎嚇尿了,再來一章,都是讀書人,大家講點道理嘛,別動不動墳頭長草、寄刀片什麼的,今天週一,有支援一下的不。
第二十九章:祥瑞壽禮
宋押司轉眼回到了廨舍,曲終人散,小廳裡只餘下一桌殘酒,廨舍的小窗被推開,風呼呼吹進來,將這廚餘的氣息吹了乾淨。
朱縣令站在窗臺前,視線落向窗外的燈火,他的眼睛,隨著火焰的隱現而變得忽明忽暗。
宋押司很小心翼翼的進來,道:“明公,該早些去歇息了。”
“噢。”朱縣令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廳裡又陷入了沉默。
宋押司將燈籠掛在了燈架上,朱縣令突然道:“你說……這陳凱之如何?”
宋押司呆了一下,他萬萬想不到,陳凱之給了明公這麼大的印象,想了想,宋押司斟酌著道:“為人倒還忠厚,才學是有的,不像是個奸邪之徒。”
“是啊。”朱縣令只莞爾一笑,他回眸朝宋押司看了一眼,眼眸更加耐人尋味:“他的那篇洛神賦,也是令人拍案叫絕啊。”
“難得明公欣賞他,這是他的福氣。”
朱縣令搖頭道:“不,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老宋啊,你難道忘了,太后的壽宴,已是越來越近了。”
宋押司一驚,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當今太后,年不過三旬,先帝駕崩,卻沒有留下皇子,是以擇了宗室的其他藩王之子克繼大統,所以皇帝不過三歲,而太后卻主持大政,一言九鼎。
而今太后壽辰臨近,早就讓天下州府的官員急白了頭髮,為的就是希望能夠見機邀寵。
江寧乃是京縣,朱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