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新兵們開始有些小小的騷動起來,那陳讓本想張口,不過他性子穩,卻是憋住了,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倒是一個宗室額上青筋爆出,豁然而起,厲聲道。
“我不是來當兵的,我是宗室,我本是來讀書,要參加宗考,護國公,你這是欺騙,是騙人,若早知如此,我就不上山了,寧願在家中溫習功課,護國公這般先斬後奏,實是小人行徑,不甚光明磊落。”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躁動起來,小聲的嘟噥著。
“就是,護國公這樣騙人,你不覺得有點可惡。”
“應該先說明才會,而不是忽悠我們上山,這樣的行為簡直讓人厭煩。”
陳凱之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一旁的晏先生和陳義興都不禁有些莞爾。
“這樣啊。”陳凱之忍不住挑眉,看著帶頭的人,神色淡淡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嘴角輕輕一勾,氣憤的說道:“我叫陳忠信!”
“很好,陳忠信,這是一個好名字,忠信……忠信,好啊。”陳凱之一笑,大手輕輕一揮,厲聲喊道:“來人,將他拖出去,吊一天!”
幾個勇士營的將士們早已飢渴難耐,瞬間便搶步上前,將人直接按倒,生生將他拖出去。
陳忠信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叫起來:“你讓我說的,我是宗室……”
可沒有人理他,人卻已拖了出去,只聽到那哀嚎聲越來越遠。
這一招殺雞儆猴讓人驚恐不已。
一時孔祠裡格外安靜。
靜得幾乎可以聽見針落的聲音。
心有餘悸的新兵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陳讓更是覺得頭皮發麻,心裡隱隱慶幸自己沒有魯莽。
等他們回頭來看陳凱之,卻見陳凱之的臉色變了,方才是和藹可親,可如今,卻是怒目金剛。
陳凱之冷笑:“我讓你吃shi,你也吃?狗一樣的東西,真以為你認你是族親,大家便真是親戚?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
說翻臉就翻臉啊。
陳讓等人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倘若一開始就嚇唬,大家倒未必有這種恐懼,可這等全無章法的脾氣,實在讓人心裡發毛。
陳凱之環視了眾人一圈,旋即微眯著眼眸,從鼻孔裡冷哼出聲。
“在這裡,誰也不是誰的親戚,這裡只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師,一個生,一個是將,一個兵。師者,便父;而慈不掌兵,即為將。在這裡,你們要做到的就是服從,不肯服從者,就如方才那個自以為是的陳忠信,我今日只是稍稍懲戒,可倘若是再有下次,便將他這輩子生不如死,我說一,就是一,我說二,就是二,敢怠慢,敢敷衍,敢自以為是、自以為能,他就是下場!都聽明白了嗎?”
新兵們噤若寒蟬,可是明白二字,卻是說不出口。
卻聽陳凱之更是厲聲道:“明白了沒有。”
“明白!”大家忙是道。
陳凱之面色並沒變,而是越發沉了,冷笑開口:“現在,還有誰有什麼意見。”
“沒有!”眾人齊聲道。
陳凱之道:“護國公是好是壞?”
“好!”
陳凱之這才心滿意足,他不需要現在這些新兵們現在對自己身心順從,或者是滿心敬仰,他現在只需要讓這些傢伙乖乖聽話就可以了,只有先將秩序和紀律先推廣下去,慢慢的使他們心懷感激和敬畏,這都是以後的事。
“很好。”陳凱之微微一笑:“那麼,我歡迎諸位!”
此時,一個武官站在一側,厲聲唱喏:“起立。”
嘩啦啦……
眾新兵紛紛起立。
武官道:“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