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他,令我大吃一驚,先生,無極如今還朝,定是要圖謀大位,趙王等人,也定會極力想要爭取時間,而我們,該當如何?”
晏先生請陳凱之坐下,接著呷了口茶,旋即便看了方先生一眼,朝陳凱之淡淡一笑:“你不該問問你的恩師?”
“啊……”陳凱之尷尬的看向方先生。
方先生瞪了晏先生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你們謀劃你們的,老夫只聽一聽,我沒你這本事。”
晏先生便笑起來,隨即道:“這世上,什麼都是虛妄,主公出過海嗎?”
陳凱之頷首點頭:“僥倖見識過。”
“那汪洋大海之中,變化無常,或有暴風,或是大浪滔天,這驚濤駭浪所過之處,一切俱都碾為碎末。可老夫卻在海中見過區區一礁石,佇立海中,已不知度過了多少歲月,無論再大的風暴,再駭人的風浪,俱都於它無損。主公認為這是為何?”
陳凱之不禁重重點頭,附和道:“無他,礁石堅固,根基深厚而已。”
“就是如此。”晏先生笑道:“所以……其實來了大風大浪,雷鳴閃電,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來自他來罷了,主公要做的,卻是為自己打好祭奠。濟北那兒,還需徐徐圖之,而今,那兒已有了不少的商賈,興建了新的市集,有了不少的工坊,也開始了開墾,可這還不足,卻是主公的後路。勇士營乃是精兵,可受限於人數,兵精糧足,就必須得用人數來彌補其不足;至於錦衣衛,錦衣衛新建,大有可為,可畢竟時日還短,尚缺時日來磨礪;由此可見,主公而今,固然是家大業大,可根基卻還不牢靠,那無極暫時並非是主公的心腹大患,主公自身的根基不固才是,是以,老夫以為,主公不應在無極身上費心思,何不趁此機會,鞏固自己呢?”
陳凱之頷首點頭:“鞏固根基,濟北那兒,需要時間,想要拔苗助長,怕是不可能;錦衣衛也需時間積澱,勇士營畢竟還是禁軍,沒有旨意,一旦大肆招募,只怕會引發宮中的疑心。”
晏先生凝視著陳凱之,一字一句的問道:“主公有沒有想過,主公眼下既是宗室,得到宗室的支援嗎?”
陳凱之一呆,眉頭深深一皺:“宗室……”
晏先生笑了笑,捋著須說道:“主公你似乎忘了,琪國公的噩耗已經傳出來了,琪國公已死,聽說……他有一個兒子,此子有些不肖。”
陳凱之與晏先生對視了一眼,突的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趙王的根基,除了外頭的將軍、都督,便是宗室,倘若失去了宗室的支援,定會元氣大傷。而眼下,無極覬覦帝位,太皇太后只怕也早想借此機會,削弱趙王……這確實是天賜良機。”
“不錯。”晏先生嘴角的笑越發甚了,格外鄭重的問道:“天賜良機。只是,主公可有了應對之策嗎?”
陳凱之卻不禁笑了:“其實,趙王對我地忍耐已到了極限,遲早,他也要來害我,既然如此,那麼索性,就將他一鍋端了,我再想一想吧。”
談完了正事,陳凱之坐下和恩師與晏先生閒談幾句,方先生眼眸看向陳凱之,語重深長的說道:“凱之,你的婚事,荀家已經問過幾次了。”
“一切依恩師拿主意便是,擇什麼吉日,預備六禮之事,學生卻是不管的。”
陳凱之很痛快的答應。
陳凱之在這個世上,至少暫時沒有親人,師者如父,這事還真只能恩師來張羅。
其他的他都不用管了。
反正他相信恩師一定可以辦好的。
方先生見陳凱之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顯然很意外,不過現在的陳凱之公務繁忙,自然是沒時間管這些瑣事,因此他便頷首點頭:“好吧。”他很是滿意,朝中的事,他不太想管,所以雖然飛魚峰上的許多謀劃,他也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