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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清淡了。

到了八月,上海米價劇漲,每石大米已經暴漲到9。40元。上海知縣王念祖緊急命令上海城廂內外總工程局局董和米行仁谷公所(米行行會)、嘉穀堂米業商業協會(米號行會)穩定米價,規定每石大米只准售價9元以內。而且上海道臺瑞澂又命令商務總會派劉半彥到安徽、江西去採辦糧食,以維持上海市場糧食供應,安定民心。

聽到這個訊息,阿秀很想把那位王知縣用剪刀剪成一段段的。為啥呢?因為按照行業的慣例,米行將糧食批發給米號,一般要收2%的佣金,而米號通常也是再加價2%左右零售出去。因為各大糧幫互相通氣,再加上仁谷公所和嘉穀堂米業商業協會兩個行會的互相溝通,所以一般情況下,上海各家米號的進價基本相同,而售出的單價也通常是統一價格。

在這種情況下仁谷公所和嘉穀堂米業商業協會肯定會達成一致,並且和糧幫協商。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糧幫、米行、米號都要壓縮盈利空間。這樣的話,如果不久後有大量的新米來到,價格控制在九元內還是做的到的。

可就在前幾天,男人終於被他說動了,拿出了一萬大洋給她。她自己是立刻進貨,準備再賺一筆。因為按照她的估計這米價還有不小的上漲空間。可現在那位王知縣大嘴一張,限價九元。你要限價,就趁早嗎?早先幹什麼去了

如今白記大米最近一批的進價都是每石九元一,這就意味著白記只能賠本銷售。而且如果新米很快就能調來,米價肯定還會再落,則就意味著賠得更多。

當然民鬥不過官,白記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而公告一出,各個米號的老闆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為買漲不買跌,市面上又都在傳很快就有新米到,到時米價肯定會跌的更厲害。所以人們都儘量少買米。

米號是零售商,絕大多都是小本經營,虧不起。原本米號們的存貨數量大多隻供5~10天門銷,至多保持半月銷量,現在更是不敢存貨。大多數的米號都把存貨調整到兩天。甚至有些乾脆來個基本零庫存。每天早晨一大早趕去米行進將盡一天的銷量。

時間拖得越長,就意味著要賠得越狠。

這一千一百多石高價米成了一慣省吃儉用的阿秀的一塊心病。這可是老秀才走後,她獨立作出的最大的一個決定。

男人自然是氣憤無比的,訓斥不可避免。只是時間長了一點,話說得狠了一點,小媳婦本來就處於一點就燃的暴走狀態。結果二人爆發了激烈的口角。

在阿秀常年討價還價練就的一口嘴皮子的嚴厲攻勢下,男人的之乎者也完全沒有了還擊之力。小秀才氣的全身發抖,最後說了句:“潑婦”然後憤然摔門而出,不顧外面的漂泊大雨,昂然的走出了半年多沒有跨出的家門。

雖然還沒有圓房,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男人。在阿秀的心中,男人那就是她的天。在秀才摔門而出的片刻後,她的怒火一下子無影無蹤了。趕忙拎著把傘就追了出去。沒想到剛出家門,就看見一道閃電正好擊中昂然邁步在大雨中的男人頭上。

還好,大夫說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到了晚上男人醒過來之後,似乎有點不對勁了。因為他好像忘事了,他似乎誰也不認識了,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而且他的口音也變成了北方的口音,完全沒有了寧波腔,倒是很有些象京城裡人說的官話。

阿秀心急如焚,這下自己可是闖大禍了。還好公公已經不在了,否則老秀才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把她休了,趕回孃家。

前天半夜裡,她就急急忙忙的去請大夫,結果到今天早上為止。連請了三個大夫,還有一個據說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