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人來這邊挖牆腳,可是店裡的夥計一個都沒走。當時我就覺得很有問題,一家不走私又很不景氣的店,夥計為什麼還願意待著呢?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此外根據盯點的人回報說這三個夥計的籍貫竟然是來自三個省,這完全不符合一般的小老闆都是聘用自己的老鄉做夥計的習慣。所以我下意識地認為有大問題。於是,我立刻增派了人手加大力度查。”
“查到什麼了?”李雲峰問道。
“據查春來茶館成立有一年半了。老闆左玉明極少參加行會的聚會,而且也極少和其他的商會有交集。行會的會費倒是從來沒有少交。茶館從成立就一直有三名夥計再加上老闆娘左陶氏。生意一直不景氣。左鄰右舍反應左玉明兩口子都是老實人,連茶館的夥計都從來沒見過跟人紅臉過。也沒有發現他們和什麼異常的人物來往。”
李雲峰等著下文,半天沒見葉承宗有動靜,於是詫異道:“完了。”
“完了。”
“這算什麼證據?你有沒有搞錯?難道老實也是錯?”
“老實不是錯。但老實的過分就詭異了。一個一輩子都不跟人紅臉的人的確有,但是怎麼這麼湊巧六個老實人都湊一堆了呢?這也太巧了吧?而且鄰居中就沒有一個說他們壞話的,這太不正常了。好,就算這是巧合。可這位左老闆是幹什麼的?他是生意人,作為一個生意人他的生意冷淡,卻從沒有人見過他有過愁容或者一絲抱怨,也很少和其他的生意人來往,更別說有什麼改進了。說白了他就是個不在意生意的生意人,那他在意什麼呢?而他的三個夥計呢?同樣詭異。經過證實,確實有酒樓想挖牆角,像這樣老實肯幹的夥計的確不多,可是都被拒絕了,於是,我又找了人冒充皇泰酒樓去和他們面談。薪水都增加了百分之五十,愣是沒有一個人動心的,而且都是一口直接回絕的。一個小夥計完全不在意薪水,那他們在意什麼?主任,這還不詭異嗎?”
李雲峰頓時也有了精神,兩眼冒光:“繼續說。”
“由於時間太短,沒有調查到更多的直接的線索。但是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沒有什麼背景,而且沒有走私,至少在我們注意之後,沒有任何的走私行為,所以,我認為這肯定是某方勢力的情報站,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放長線釣大魚。只要加強監視,很快就會有發現的。”
李雲峰搖了搖頭:“既然沒有背景,那就不要夜長夢多了。免得倒頭來又是一場空!”
葉承宗想想也對,雖然內部調查沒有什麼頭緒,但是誰能說沒有問題,但他還是加了一句:“主任,光是夥計就有三名,這應該不是一個一般的交通站。如果順藤摸瓜,功勞怕不會小於去年破獲**北平地下黨的秘密電臺。”
“電臺?”
“主任,你知道的,我們曾經兩次偵測有秘密電臺訊號出現在南城,而春來茶館正在這一帶。我懷疑這就是共黨電臺所在地。”葉承宗頓了頓:“當然這還有待查實。不過,我們在電臺監測方面還比較薄弱。”
李雲峰臉有喜色:“你放心,我立刻向南京方面申請,請電監科速派幾名資深的諜報員來,以加強我們的偵測力量。但是你也要加強監控,既不能讓他們跑了,又不要打草驚蛇。”
“主任放心!”
………………
隔日清晨,南城狀元橋春來茶館。
昨夜的酒喝得有些多,左玉明揉著太陽穴走出店門。
街對面一名道士模樣的老頭擺著一個小攤,攤前一副對聯,上書“算天算地算人生”,下寫“度山度水度浮塵”,橫批“每命兩元”。老頭一雙眼睛似睜似眯,配以那幅對聯,讓人覺得很有一份道骨仙風的神采。
老頭遠遠的招呼著:“左老闆,氣色不怎麼樣,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