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看了老張一眼,輕輕點點頭。這個關係他大致也猜出來了。
常冰的慘叫聲突然從屋內傳來,隨後是一連串的長喘氣。
“忍住!常冰!你的傷口要清創,裡面有很多碎石頭,必須弄出來!”眾人在門外,聽見秦琴的安慰聲中帶著顫抖。
又是一聲慘叫!常冰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沒有麻藥,手術等同於行刑。
李煜看了看視窗,確認門外沒有喪屍徘徊。
金玥不斷搓著手心,女人對疼痛感同身受,她的手心也流出了汗,渾身都在發涼。
死肉和碎石被一塊一塊的剪下、清除,每一下,常冰都疼的心如死灰。
秦琴的手臂被常冰掐出了血道。
“常冰…你堅持住…”秦琴的說話聲夾雜著哭聲,她看見常冰恐怖的神情,難以把持自己的情緒。
那慘痛的嗆呼再一次傳出房間。
李煜站不住了,拿著刀守在窗前,他擔心會有喪屍被引來。而且,他再也聽不了這喊聲,彷彿自己也被處理著傷口,大腿一陣一陣發麻。
常冰疼的昏迷,復又疼的驚醒,反覆數次。好幾次,方心平只能耐心等待一會兒,等常冰緩和下來點,再繼續處理傷口。這使得處理異常的艱難,時間也拖得很長。
常冰傷口處理完畢。門再次開啟,方心平滿頭大汗站出來,老王立刻迎上前。
方心平再次癱軟在地上。
“誰也不能再做了!!”老王扶住方心平,抬頭堅決的看著鄭介銘。
“水!快喝點水!”金玥又重開了一瓶水。
方心平喝了一大口,捂著肚子喘了很長時間的氣。她的臉已經憋成了紅色。
“快去休息吧!我把你扶上去休息吧!!”老王帶著哭腔哀求方心平。
方心平緩過勁來,她又恢復了那冷冷的表情。短髮的她顯得異常堅毅。
她對著鄭介銘說,“對不起,我們沒有醫療條件。她傷口滿是碎石,死肉太多,必須去除,希望她能挺住。”
秦琴站在屋內,握著常冰的手不住的流淚。此時的常冰已經疼昏了過去。
方心平在老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你進來!”方心平對鄭介銘說。她的臉色雖紅,但卻毫無退縮之色。
“我不做了。你休息吧。”鄭介銘說。
老王一臉殷切,“對對,別做了!快去休息吧!”
“趕快點!你的傷口新,可以一期縫合晚做不如早做!你明天要是發炎了回頭我更麻煩!快點!”方心平說話卻不容置疑。
老王終於發火了,“你認識他們麼!你自己都是個孕婦!你自己撐得住麼!你這是強迫症!!”
“王嶽山,我是有強迫症,我見不得別人因為得不到治療而死。小三小四怎麼死的你是知道原因的。撐不撐得住我自己知道。”方心平扭頭,非常平靜的對老王說。
沒人能夠阻止方心平的決心。
鄭介銘進屋,他肩膀由於被藥箱的帶子擋了一下,沒有嚴重的傷筋動骨。
“你這傷口沒事,清理清理,縫個幾針,吃藥,就行了。不過你最近還是不要用左手。”方心平說著。
鄭介銘的傷口比起週記堂和常冰,是最輕的,處理的過程也最為簡單。針線從鄭介銘肩膀之間來回,鄭介銘這才體會到沒有麻藥的劇痛。他強忍住疼痛,牙關緊閉,腳趾頭難耐的來回搓動。
但方心平卻更為難熬,她挺著大肚子,做手術的時候,身體必須往前傾斜著,這對她瘦小的身軀而言,是巨大的負擔。而她又必須集中注意力處理傷口,每縫合一針,她都必須站直起來緩一緩,隨後換一個姿勢繼續進行。可想而知在處理常冰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