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爬上了床睡覺。
然後看著他熄了燈,再看他上了摺疊床躺下,可她卻有些睡不太著。
大概是前幾天太過緊張奔波,現在終於安定了下來,讓她有一種心放下來之後的清醒。
也或者是因為之前在廚房的那個讓她情緒還沒有緩過來的那個親吻,還有他的那句問話。
讓她把一個之前她一直都逃避,不願深入去想的問題提到了面前。
那就是,她跟他將來的問題。
她自己的將來,考大學是一定要考的。
可是就算考了大學,她會追求自己喜歡的事業,但卻也忽略不開生活的問題。
他現在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
但她沒有了那些記憶。
事實上,她這幾天慢慢緩過來,總有些恍惚,她總覺得那過去的五年她並不是沒有記憶,而是真的沒有經歷過。
她就是真的是從一九七二年,跳到了一九七七年。
所以她偶爾會有種感覺,過去那五年,他的妻子並不是她。
這讓她在面對兩人關係時,也有些茫然。
而且他好像也排斥她。
排斥對她的親熱。
不然先前他怎麼會突然推開她,然後還讓她出去?
然後還特意弄了一張床過來
蘇若想著想著方向不自覺就偏了去。
還委屈上了。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蘇若拉了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兩秒鐘之後覺得悶得慌,探了腦袋出來又一把抱住被子側身睡了。
她心道,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先考大學。
唉,她以前可從來都不是糾結的性子。
這一定是因為之前那個親吻才讓自己神經兮兮的了。
她決定,以後還是遠著他點吧。
要考大學。
蘇若第二天就帶了果果去軍區幼兒園。
韓則城開車送了她過去,不過他還要去部隊,所以跟跟園長打了聲招呼,再囑咐了蘇若幾句就離開了,後面就是蘇若帶著韓果跟園長談話,再一起參觀幼兒園。
園長是個很慈祥的中年女士,溫柔和藹,要不是她筆挺的身姿軍人的痕跡太過明顯,蘇若都覺得她看起來不像個軍人在她心裡,軍人都是嚴肅,刻板但卻正直,滿身正義和責任感,但相應的,也會少了些私情,有時候顯得有些冷漠疏離的那種人反正是不那麼溫柔和藹的。
但現在在軍區接觸的軍人多了,她才知道她原來那樣的想法才真的是偏見。
韓果還要過兩個月才滿四歲,是直接插班小班。
不過韓果以前可沒上過學。
所以他對上學的記憶還停留在老家那公社小學幾十個學生擠在一個破爛的教室裡,坐在長木條板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每天就是對著不同的課本念念念,寫寫寫。
而他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呢?
每天除了他媽在家的時候聽她講故事,玩玩具,其他的時候都是跟別的孩子一起上山掏鳥蛋,打鳥窩,設陷阱捉兔子,下水摸魚他媽一開始還特別擔心,但慢慢的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所以他對上學還是排斥的。
讓他坐上一整天怎麼行?
可他也知道他爸上班忙,他媽以後可能要去讀書,就是一個星期才能回家一趟那種。
他到這裡得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樣去幼兒園。
所以韓果到了學校蔫答答的。
園長和蘇若寒暄完就來和韓果說話。
園長:「韓臻同學,歡迎你來到我們壁陽軍區附屬幼兒園,能告訴園長,你平時喜歡玩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