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以後,先是拿著自己的髒衣服去了一趟洗衣房,又把那些畫框搬到那個閒置的房間裡,然後她走到主臥室的洗手間去看了看,發現東澐並不在那邊,於是又去了客廳外面那個洗手間。
這時候洗手間的門正開著,曾白頭走過去,就看到東澐正皺著眉頭跟馬桶上的水箱較勁,看著他皺著眉頭目光沉沉的樣子,曾白頭想起當初在沙角邊村,這個男人說讓曾白頭去收拾蔬菜,然後獨自一人蹲在那裡處理魷魚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馬桶怎麼了?”曾白頭問道。
“出了點故障,一直漏水。”東澐側頭問她:“今天的課程怎麼樣?”
“就那樣,舞蹈老師終於忍不住對我發飆了。”曾白頭笑道。
“其他課程呢?”東澐又問。
“吉他老師說我學得很快。”曾白頭嘆氣道:“全身上下,好像也就只有手指靈巧而已呢。”
“起碼還有手指是靈巧的,你就知足吧。”東澐笑道。
“怎麼樣,弄好了嗎?”曾白頭湊過去看了看,水箱中的零件看起來都還挺新,應該不是老化之類的問題。
“不行,還是漏水。”東澐道。
“一般漏水的話,都是因為出水口的蓋子沒有蓋好。”曾白頭說道。
“你還知道這個嗎?”東澐笑了起來。
“自己一個人生活這麼多年,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怎麼行。”
“你幫我拿著這個……”
“……”
兩人嘀嘀咕咕在衛生間裡忙活了許久,期間裴定英過來一次,這孩子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這兩個人非得要自己修水箱,馬桶出故障的話,叫維修不就好了。
等到東澐和曾白頭終於把水箱漏水的問題給解決了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半夜十二點了,裴定英已經回自己屋裡睡覺,客廳裡也沒有了電視的聲音,夜深人靜,他們的這個屋子裡也很安靜。
“啊……終於搞定了。”曾白頭最後又試了試水箱,高興道:“我們開啤酒慶祝一下吧。”
“當然了。”東澐在旁邊的漱洗池洗了個手,順便也洗了臉。
“我們以後就算是不當藝人了,也不畫畫,好像和可以去當管道工人呢。”曾白頭在一旁道。
“管道工人夫婦嗎?”東澐關掉水龍頭,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笑著說道。
“感覺好像也很不錯呢。”曾白頭也過去洗了個手。
他們來到客廳外面,曾白頭開啟了客廳玻璃牆上面的上懸窗,東澐也把洗衣房那邊那個小陽臺的陽臺門給開啟了,夜風灌入屋內,屋子還是原來那個屋子,感覺卻變得開闊起來。
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喝著冰啤酒,把腳架到茶几上,全身放鬆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吹著那一陣一陣地穿堂風……
“你今天把喝水的杯子給打碎了嗎?”
曾白頭剛剛在往垃圾桶裡丟啤酒罐上的拉環的時候,看到那裡面有一些陶瓷碎片,那是東澐的水杯,他從自己之前住的地方特意拿過來的,據說是很久之前某位粉絲送的,已經用了許多年。
“是啊……”東澐抬起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
“別難過,我會送你一個新的。”曾白頭安慰道。
“還是別買了,其實我有很多杯子。”東澐說。粉絲們送的禮物裡面,其中就有很多都是杯子。
“杯子雖然有很多,但你不是最喜歡這一個嗎,放心好了,我會送你一個更喜歡的。”曾白頭說道。
“哪裡來的自信?”東澐笑了起來。
“怎麼,我送的也不喜歡嗎?”曾白頭瞪眼道。哪裡來的自信,當然是這個男人給的了。
“喜不喜歡,得先看看才會知道啊。”東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