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歡,是不是葉老太爺罰你了?”
虞素寒也站了起來,將蘇執的臂膀拉住,眉頭擰在了一塊去。
自和薄歡互換身子後,還沒有旁的人碰過他,蘇執頓時覺著有些坐立難安。心中想著還不如直接說說話,這拉開來去弄得他渾身不自在。
於是他撫開虞素寒的手:“嗨,沒事,我去瞧瞧其他賓客,你今日在府中玩好啊。”
說完也不等虞素寒回話就落荒而逃。
虞素寒瞧著蘇執一溜煙就不見了的背影,眼中透露出幾分神傷。恰逢風起雲湧,吹得旁邊的樹嘩嘩作響,斑駁的光影投下在她白皙的面上跳動,漸漸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蘇執竄出去老遠才敢停下,卻被桂盈逮個正著。
桂盈看著蘇執全須全尾地出來了面露喜色,拉住蘇執左右打量了一番才道:“姑娘可嚇壞奴婢了,沒事就好。不過大娘子身子又不爽利了,自老太爺書房出來瞧著就跟要倒了一般,老太爺又在書房沒出來。府中的事也沒個抉擇的人,還望姑娘去看看。”
蘇執心中暗歎,曉得今日他怕是根本偷不著懶了,才又跟著桂盈處理葉府中的事情去了。
好在下午可算是沒出什麼亂子了,用了晚膳葉老太爺又欲留各位賓客多玩耍些時辰,但那些人皆是擺頭告辭了。
蘇家一家人也趁早跟葉老太爺告了辭,一行人回了蘇家。
普一回蘇家,還沒能坐下,蘇老太爺就發難了。
“你這不孝子,跪下!”
不用多想,薄歡就曉得蘇老太爺說的是誰,也不肖讓人多催直接跪在了蘇家的院中。
其餘人都是面色複雜地立在一旁看著薄歡的動作,他們也知曉葉老太爺將氣憋了一下午了。再說哪怕是蘇家和葉府關係再好,也不能帶壞人姑娘不是。
“我原以為你就是貪玩,想不到你還教壞了薄歡!我要怎麼跟你葉阿翁交代啊!你!你看打!”說著蘇老太爺就去抄起立在一旁挑燈籠用的木叉準備往薄歡身上落去,蘇老太太見了忙過去將蘇老太爺拉住。
“他爹啊,要是將執哥兒打壞了了怎生是好啊?現下還沒出大年,可別打走一年的福氣。老大你還不過來?”
蘇大這才反應過來,連聲應著“噯”,奪過了蘇老太爺手中的木叉。
手中教訓人的工具被人拿走了,蘇老太爺直指著薄歡破口大罵:“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亂教人些什麼東西?那些腌臢的話你也敢拿去給薄歡聽?你葉阿翁沒說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呸!”
薄歡直直跪在蘇宅的院子中,背脊挺得筆直,也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腦中浮現的卻是葉老太爺叫蘇執出去後對自己說的話。
那時蘇執走出書房沒多久,葉老太爺就讓薄歡坐在了他書桌下首的桌位中。
葉老太爺沉著聲開了口:“今日陳氏安排白皓跟薄歡相看我也是不知曉的,幸得有你提點薄歡一句,應當謝你。”
薄歡心中有些發苦,還真是靠著蘇執這一世她才能和白皓沒甚關聯。若是上一世自己能聽蘇執說這些話,那又何嘗會受那些苦?
而今蘇執將話講明白了,世人都覺她有錯、蘇執有錯,可她不這般覺得。
如若不是蘇執直言,那她勢必會重蹈覆轍,葉家支離破碎後在白家受盡恥辱。上輩子歷經此事薄歡如何不能得知些白皓看上的是她葉家出的起錢帛之力。
她心中也謝著蘇執,只不過她卻不能擔葉老太爺的謝,於是也就沒有回葉老太爺的話。
回到當下,蘇老太爺還怒氣滿滿地指著她。
“你給我滾去酒樓住,往後沒學會管賬就別回蘇家!我要是再聽見你出去廝混,我就當我蘇家從沒有過你這個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