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接近,秦玄歌倒是真的開始摒除了一切的雜念,日日專心在畫室作畫了。
這些日子中,三王爺還是會時不時的來秦府找秦玄歌對酒暢談。最開始的時候趙宛玉也會跟著一起來,可是她知道七七回去了以後,來的次數就減少了許多,索性到後來就看不到這位高貴任性的宛玉公主了。
期間,安沐之也是來過幾次的,可是都是來找秦玄歌討論作畫的技巧和方式的,卻是隻字不談紀雪瑤。不過他這般模樣,秦玄歌倒也落的清閒,自然兩人之間的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
手邊素白的飄絮紙一寸寸的少了下去,案頭七彩的墨塊也是一天天的變小,可是秦玄歌筆下那些活靈活現的畫卻是幅幅逼真如像,豔麗如春。
“公子可想好要畫什麼了?”六順每日總是盡職的在秦玄歌身邊伺候著,時不時的也會露出好奇的心態。公子現在是畫梅如冬,畫荷如夏,畫魚如水,畫馬如漠,還有什麼是可以為難得住公子的?
“這些自然是皇上來定奪的,我從來不去揣測。”秦玄歌神態自若,絲毫的看不出緊張和焦慮。或許正是因為他不在乎輸贏的態度,更是讓他多了幾分的從容和自在。
墨風的冬天是來的比較晚的,可是一入冬,整座城就立刻陷入了白灰交替的塵雪中,寒冷無比。
就在這種冰冷徹骨的時節,比畫的日子,到了。
那日,天色竟然意外的晴朗,連續飄了五日的瑞雪也隨風漸至了。天空的圓日因為地上沒有融化的瑞雪而折射出七彩的光華,耀眼迷人,萬丈奪目。
一身金線滾邊,暗銀紫流龍袍在身的越帝坐在高高的龍攆之上,捧著一杯香氣四溢的茶,俯視眾人。
秦瑞軒和安沐之,分開站在兩側,兩人都是朝服官帽,一派嚴謹肅穆。
“朕思索多日,想出一個比較有趣的題目,就用這個來做比畫的試題吧。”越帝開口也不廢話,卻是直接切入了正題。
外頭天冷如冰,暖閣裡頭倒是坐了不少的人,有一些是慕名而來的大臣,更多的還是那些高官雅士,都是應越帝之邀來評畫的。越帝體恤的為每個人發了暖手的小銅爐,還一併賜了茶和點心。一屋子的人熱絡的在聊著天,怕是真正緊張的只有安沐之和秦玄歌兩個人了。
見秦玄歌和安沐之恭敬而拜,越帝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兩位卿家的手邊有一個卷軸,本次比畫的題目就在那捲軸之中。”
然後越帝的眼神一點,邊上有個小宮女立刻心領神會的輕輕點上了兩炷檀香。越帝微微一笑,“就以這兩炷檀香為時限,玄歌,沐之,開始吧。”
越帝話音剛落,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和兩人翻閱卷軸的聲音。
愛!
秦玄歌翻開金黃色的卷軸,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一個大字,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就揚起嘴角莞爾笑開了。
愛!
安沐之翻開金黃色的卷軸,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一個大字,也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就皺起了眉頭。
秦玄歌的動作很快,提筆蘸墨,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已經落下了筆尖。
愛,或許若是半年前讓他畫這個命題,他會抓耳撓腮無從下手,焦急萬分卻理不出頭緒。可是如今的秦玄歌,心中卻是存了滿滿的愛,對七七,對花溪村,對將來能夠預計的一切。
可是有別於秦玄歌的胸有成竹,安沐之那邊卻是遲遲無法落筆。他的眼神從最初的自信滿滿到眼下的淡淡無光。愛,愛是什麼?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想著他為紀雪瑤所爭取的所努力的,在紀雪瑤的眼中都是那麼微不足道甚至是理所當然的,他覺得這樣的感情太卑微太自我又太偏激。
如果不是為了紀雪瑤,或許他安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