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起龍案上的毫筆,開啟另一本奏章開始批閱。
話音剛落去,僅眨眼的功夫,殿中就出現了一道黑影,那人一身黑衣,黑紗蒙面,動作輕盈得如鬼魅一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崇帝身邊的鬼面。
鬼面行至龍案前,屈膝,恭恭敬敬的給座上的崇帝行禮:“屬下見過主子。”
“嗯,起身吧。”冷冷的聲音響起。
“最近,瑞親王府有何動靜?”崇帝一邊問話,一邊顧著桌上的奏章,說話間,連頭都未抬起來一下。
鬼面站起身子,如實稟告:“稟告主子,最近瑞親王府沒有任何動靜,瑞親王一直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哼。”崇帝冷哼一聲,持筆在奏章上落下最後一筆,方才抬起頭道:“表面上的平靜罷了。”
待崇帝話落,鬼面小心翼翼的窺探了他一眼,謹慎的問道:“主子,您真打算讓竇家與瑞親王府聯姻,您真信得過竇家嗎?”
“相信竇家,哼。”聽了鬼面的話,崇帝冷笑了一聲,道:“這個天下,朕只相信自己。”
“那為何?”鬼面有些不明白,“您難道不害怕竇家與瑞親王府聯合起來嗎?”
崇帝眼眸深沉的盯著鬼面,此時,他臉上的神色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你認為竇家與瑞親王府真能同氣連枝?一致來對付朕?”
“依照璟兒的脾氣,若是朕逼著他娶竇清婉,他要麼是抗旨不尊,不娶,要麼是娶了竇清婉,而後將其放在瑞親王府內做擺設,冷落至一旁,如此一來,瑞親王府與竇府還能夠交好嗎。”
他那好侄兒的性格脾性,他是最瞭解不過了。
若是上一次,凌璟一口答應他的賜婚,他還真會擔心,瑞親王府會同竇家同氣連枝,如今,倒是大可不必擔心。
崇帝如此一說,鬼面總算是聽明白了,道:“主子是想製造竇家與瑞親王府的矛盾,試圖用竇家牽制瑞親王府。”
崇帝翻開另一本奏章,不作回答,預設了鬼面方才所說的話。
“主子英明。”鬼面拱手道。
崇帝將手裡的奏章開啟,一邊批閱,同時與鬼面道:“將瑞親王府的人暫時撤回來,安排去盯著竇威。”
話罷,深深的凝起眉頭,竇威這老東西,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安分。
“是,主子。”鬼面恭敬領命。
“去吧。”將事情吩咐完,崇帝虛抬起一隻手,對著鬼面輕輕揮了揮。
鬼面見了崇帝的手勢,恭敬的再行一禮,道:“屬下告退。”話音落下,嗦的一陣風,眨眼的功夫,一道黑影便閃出了殿。
十里村。
已經與衛長蕖商量好了取狼血的事情,翌日,凌璟帶著驚雷,閃電二人很早就上了新宅院。
璟爺昨夜宿在衛長蕖的房中,嚴格上說來,他應該是急匆匆回別院換了一身袍子,洗漱一番之後,就吩咐驚雷,閃電二人趕了馬車朝十里村來。
三人進了新宅院,衛長蕖這才從被窩裡爬起來。
在春禾的伺候下,衛長蕖梳洗一番,一路打著哈欠往花廳而去,一腳剛踏進花廳,就瞧見凌璟一襲月錦銀袍坐在花廳內。
江氏坐在一旁,正陪著凌璟聊天。
衛長蕖定住腳步,使勁揉了揉雙眼,確定她沒有看花眼。
這人昨夜宿在她的房中,大清早的剛離開,這麼快就又跑回來了?
不待衛長蕖挪步,衛長羽突然從她背後鑽了出來,撒開腳丫子,幾步繞到衛長蕖的面前,伸手拽住衛長蕖的袖子。
“姐姐,璟哥哥怎麼又來了?”這話說得悶悶的,很是不歡迎凌璟。
江孝丹跟著衛長羽走進花廳,小丫頭懷裡還躺著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