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十分嚴重,聽說剛送到城外的隔離營,沒一天就嚥氣了,而你大舅父,聽說前日出門時,被一輛受驚的馬車撞了,馬蹄踢到了頭部,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大夫都說,醒來多半也是傻子。”
的確很高明,兩名證人都沒了,卻不是全都死了,出門被馬車撞,在京城不算是奇聞,現在又正是疫病橫行的季節,張夫人病死也不能說是有人謀害,就算小皇帝想懷疑是太后做了手腳,也沒有證據。況且,就算有證據,太后也是陛下的嫡母,先帝又不在了,子不言母過,陛下並不能讓太后為端妃贖罪,頂多變相軟禁在宮中。
太后是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吧?
只不過,太后漏算了一點,有些事,是不用證據的。只要小皇帝疑心太后不是自己的生母,並且還是殺害自己生母的殺手,就會與太后離了心去,頂多與太后維持表面上的母慈子孝,再不會有孺慕之情,更別說象以前那樣對太后言聽計從了。
俞筱晚想了一歇,略加入有些抱怨地道:“上回你不是說,會派人暗中護著大舅父,不讓他出意外的麼?”
證人何其重要啊!
君逸之攬過晚兒的肩頭,拿俊臉在她的小臉上蹭了蹭,嘟起嘴來撒嬌,“晚兒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的確是派了人跟著曹清儒的,而且那輛馬車一衝出來,我的人就發覺了,只是,半道上被人攔下了。”
俞筱晚一驚,“什麼?還有人知道這事?會是誰?而且還攔著救人,是太后的吧?”
“不象。那人只是攔著我的人救曹清儒,之後就走了,若是太后的人,必定會殺了我的人,而且昨晚在別苑就會投毒或暗殺。可是,那些殺手似乎只是想擄人。”這事君逸之已經跟韓世昭討論過了,“所以我跟世昭猜測著,應當是紫衣衛。”
俞筱晚一驚,“若是紫衣衛,為何要幫著太后殺證人?是太后已經得了那塊玉佩,紫衣衛不得不聽令,還是紫衣衛並不想讓陛下知道真相?”
“應當是後者吧。”君逸之微微一嘆,“先帝駕崩之前,一定交待過紫衣衛許多事情,因此,這事兒咱們不可再插手了。”
可是並沒有交待他們,所以他剛才還是將事情都告訴給陛下的暗衛了,只不過,君逸之心裡覺得有些後怕,他們已是謹慎得不能再謹慎了,卻不曾想,一舉一動都落在紫衣衛的眼皮子底下。
而慈寧宮內,待皇帝的輦駕啟動,太后立即令魏公公將靜雯秘密地送出宮去,當然,要待晚上天黑的時候,可是,靜雯的肚子卻等不到那個時候,就開始汩汩地往外流血了。
之前魏公公就找來了一名穩婆,專在密室裡服侍她,靜雯痛得快要暈過去了,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她知道這個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她不能在冰冷的地面上小產,她有過經驗,上回小產的時候,太醫就仔細交待過,小產後受寒,會讓她終生不孕。靜雯怕落下病根,想讓穩婆去請太醫,可是太后和魏公公早有交待,穩婆如何會答應?
靜雯出自將門,自幼也學過一些武功,這會子痛得狠了,突然暴發出一股潛力,將穩婆推得滾倒在地,她則迅速地掙扎著爬到暗室的門邊,用力拍門。
這會子魏公公伺候著太后在慈寧宮的大殿裡,接受各太妃、太嬪的請安,等下閒聊幾句,演示一下姐妹情深。忽然,魏公公的心腹弟子,一名年輕的小公公站在殿門處,不住朝魏公公擠眉弄眼,魏公公只得請示了太后幾句,跟徒弟往內殿裡去。
剛進內殿,就聽到嘭嘭地拍打聲,若是被人聽見了可怎麼辦?魏公公立時一個頭有兩個大,飛速地跑進內間,將機關開啟,就見靜雯拖著一道血跡,爬了出來。魏公公一瞧這境況,就知道不為靜雯請太醫來是不成的了,只得讓徒弟去大殿請示太后,自己則與穩婆一起善後。
太后很是沉得住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