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眼花的跪在庵院的大殿中,甄相思簡直快餓呆了。
得做痛苦的早課不說,吃的也全是素菜,這對一向習慣吃肉的她來說,堪稱是非人的折磨。她好想吃肉,也想喝酒……
全然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甄相思想像自己此刻正在大啃雞腿,口灌上等美酒。說也奇怪,她才剛開始幻想,鼻子就聞到陣陣酒香,跟賈懷念特地為她釀製的酒好像……好像?!
他該不會是……
相思。
硬著脖子轉向視窗那一抹由上往下攀垂的幽靈,幽靈懷裡揣著一壺酒,肩上掛著一隻包袱,像只蜘蛛一樣半吊在大殿的視窗跟她打招呼。
“啊!”她反射性地舉起手指向垂吊在視窗的賈懷念,賈懷念連忙又拉動繩索趴回到大殿的屋頂上。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眾尼姑們被她突然尖叫的舉動嚇著,紛紛探向空無一人的視窗。
“呃,有——”都怪她的大嘴巴。“我看到了一隻蜘蛛!”
“蜘蛛!”大夥兒聽得莫名其妙。
“對,好大一隻蜘蛛,垂吊在大殿的視窗。”而且這隻蜘蛛很不安分,公然把酒帶到佛門淨地引誘她這個假尼姑。
“就算你真的看到蜘蛛,也不該叫得這麼大聲。”住持簡直快要忍受不了她的騷擾,其他僧尼們則是忙著找她口裡的“大蜘蛛”,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尖叫。
“對不起,住持。”她狀似無辜的仟梅。“我只是突然想起佛經上有一則關於蜘蛛的故事,不由得感慨。”
“你也曉得那個故事!”住持有些意外。打從她同意收留她開始。就沒看她做好過任何一件事,正想她和我佛無緣時,她倒是突然性靈起來。
“我當然曉得。”甄相思眨巴著一雙大眼,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佛祖為了測試人性,就派蜘蛛垂了條絲線到地獄。”這情形就跟她好像,拿酒釣她。“地獄裡的亡魂著見這條絲線欣喜若狂,一個一個爭先恐後攀上這條絲線,結果因為攀住絲線的人太多,絲線啪一聲斷了,於是誰也沒攀上絲線,繼續在地獄裡淪亡,枉費佛祖一番苦心。”她發誓若再不想個辦法拿到那壺酒,她也會去地獄報到,瞧她的嘴此刻饞的!
“沒想到你這麼有悟性,是我小看你了。”住持不知道甄相思之所以流淚,是因為她的腳癢得發疼,忍不住想往佛堂外跑,還以為自己錯怪她了。
“謝謝住持。”甄相思不斷垂淚。她的腳……癢死了。
“請問住持,你可否另派工作給我!目前我的情緒太激動,不宜繼續留在佛堂打擾大家清修。”再不想辦法開溜,她不聽使喚的腳就要穿幫。
“好吧!”住持考慮了一下,嘆氣道。“地藏殿前面的樹葉很久沒掃了,我看你就去那兒掃地,別做早課了。”
“是,住持。”
甄相思二話不說,抱著發癢的腳就往外跑,才剛到達地藏殿,就讓蜘蛛給半路打劫,吻得天昏地暗。
“我好想你。”氣喘吁吁的用絲網纏住她的身體,賈懷念將她抱得緊緊的。
“我也好想。”她沒說謊,他釀的酒真的很好喝。
“……你是想念我的人,還是我懷裡這壺酒!”他嘆口氣看一眼她的饞相,感慨了大半天,才把酒給她。
“都一樣嘛,幹嘛這麼計較!”她開心的接過酒壺,迫不及待的拔開瓶塞嚕嚕地灌下佳釀,並十分粗魯的打了個酒嗝。
“真好喝。”她將喝空的酒瓶交給他,賈懷念只得將肩上的包袱取下,再拿出一壺。
“拿去。”他額冒青筋地將包袱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活該他犯賤喜歡她,才會讓人不當一回事。
“哇,我最喜歡的雞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