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想了想,也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我猜應該是及時懸崖勒馬的程度。”
慕容楚說道:“什麼懸崖勒馬的程度?”
白一弦笑著說道:“往前一步是深淵,往後一步達不到尉無量的崩潰臨界點。
嗯,如果已經在深淵中,那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如果沒有到達深淵前面,那尉無量也不至於那麼崩潰,只有在剛剛好的程度,懸崖勒馬,崩潰之下,他才會交代。”
慕容楚點了點頭,說道:“白兄言之有理呀。”
他頓了一下,又笑著說道:“其實我本來也打算留下來看一看,見識見識的。
可惜嚴青他們覺得我是太子,身份尊貴,不能看這種汙穢的事情,所以堅持讓我離開。
而我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離開了。”
白一弦聽到慕容楚如此坦白,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是男人哪個不想見識見識?”
慕容楚也笑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只有在白一弦的面前的時候,他才會如此放鬆,才能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心裡的真話來。
像是剛才那些話,如果對別人說的話,那些迂腐之人必然會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覺得慕容楚身為太子,怎可有如此骯髒齷齪的思想,肯定還會把他比作歷史上的那些昏君即將亡國的那一種。
說不定他們還會向父皇來彈劾自己。
哪像白兄這種妙人,沒有那麼酸腐,還能跟自己坦誠相待,討論這些事情。
他也是一個正常的人,平日裡,整日端著自己不能絲毫放鬆,也不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不然就會被人覺得自己品行不端。
可是一直端著也會累的。
想放鬆的時候,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讓自己毫無顧忌的放鬆一下。
而白兄正是這個人。
慕容楚微微嘆了一口氣,父皇為什麼就是容不下白兄呢?
他自己一輩子沒有任何友情,為什麼也要剝奪自己的感情?
當真是帝王必須無情嗎?
父皇根本就不瞭解白兄,白兄對皇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興趣,或者可以說,他就算有興趣,但他更看重的是情誼。
白兄把情義看的比什麼都重,這樣的人,他是不會背叛自己,造自己的反的。
退一步來說,慕容楚甚至覺得,這個皇位白一弦若是想要的話,哪怕就算讓給他,自己做個王爺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慕容楚突然被自己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他以前和白一弦處於危難之中,白一弦冒死救了他性命的時候,他是曾經說過,皇位只要你肯要,那麼我就給,這樣的話。
但那時候更像是一種被環境襯托和心情感動之下,衝動才說出來的話。
而現如今,自己居然也能毫無芥蒂的想著白一弦想要讓給他也無妨,這樣的想法。
慕容楚突然就明白,父皇為什麼容不下白一弦了。
哪一個皇帝能允許自己的太子有這樣的想法?
誰要是讓自己的太子有了這樣的想法,那皇帝不砍了誰才怪了?
慕容楚自嘲一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東宮的門口,兩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慕容楚的書房,小六自覺的站在了外面警戒。
直到兩人坐下來,慕容楚還是有些默然,彷彿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回了東宮,已經坐了下來。
他的心思並不在這裡。
白一弦就在一邊,安靜的坐著等著,也沒有出言打擾。
直到慕容楚自己回過神來,白一弦才輕聲問道:“葉兄似乎有心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