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說著話,又撇了眼陳捕快他們,補充道:“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勾結起來,沆瀣一氣?”
石宸怒道:“你放屁!什麼勾結起來,我爹乃是同知,這知府衙門就跟我們家後院一樣,他們自然要聽我的。”
白一弦嘖嘖嘆道:“嘖嘖嘖,你也知道,你爹是同知,又不是你是同知。你如今可有功名官職在身?身無官職,卻肆意指揮衙門差役?這是誰給你的特權?
還有,你說這知府衙門跟你們家後院是一樣的?你膽子倒是不小。別說是你爹,就是知府大人,也不敢說這種話,這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如此口出狂言?”
石宸一怔,隨後說道:“白一弦,你確實牙尖嘴利。可那又如何?如今這裡都是我的人,就算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白一弦剛要說話,此時外面卻響起了一道聲音:“宸兒,你大意了。須知禍從口出,有些事有些話,做得,說不得。”
隨著話音的落下,從外面大踏步走進來一個人,正是石慶。
“爹,你怎麼來了?”石宸看到石慶,頓時一縮脖子。之前因為那三萬兩銀子,可被他爹恨恨的教訓一番。
石慶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我若是不來,你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這佈局抓白一弦,是石宸的主意,石慶確實不知情。石宸知道白一弦跟常教授有關係,而常教授又跟知府關係非常好。
他爹剛剛來到杭州,不宜結仇,所以他並不想,也不敢殺了白一弦。
但是不找白一弦麻煩,出這口惡氣,他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便佈局,栽贓白一弦,想要教訓他一番,順便叫他身敗名裂。
他想的實在有些過於簡單了,在他看來,栽贓白一弦偷了錢袋子,又有那麼多的人證,那就是人證物證具在,就算抓了白一弦,常教授知道了也不能說什麼。
但石慶可比石宸腦瓜子好使又清醒的多了,一得知石宸竟然去佈局栽贓白一弦去了,差點被自己兒子給氣死。
他本來的意思也是想教訓白一弦,白一弦坑了他兒子,那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但若是他來佈局,那就謹慎的多了,也絕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誰知道石宸這麼沉不住氣,但兒子惹的事,他也不能不管,所以他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石宸不敢說話,石慶轉頭看著白一弦,說道:“本官乃杭州府六品同知,你這案子,是由本官來審理。”
他上下打量了白一弦一眼,說道:“你也是一介學子,當知哪裡可坐,哪裡不可坐。本官勸你還是識時務一些,否則,僅僅是一個目無法紀,藐視朝廷官員的罪責,你就擔當不起。”
白一弦撇撇嘴,不愧是當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你壓下一頂大帽子再說。
不過白一弦也無意在這種無畏的事情上跟他們起爭執,便示意了言風一下。這提審廳中除了這裡之外,還有一些衙役坐著休息的木凳。
言風搬了兩個凳子過來,白一弦便帶著蘇止溪走了過去,重新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石慶皺皺眉,但也不惱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後,這才說道:“白一弦,你現在的身份乃是案犯,如此行事,莫不是蔑視公堂,蔑視本官嗎?”
白一弦反問道:“大人,你剛剛到此,什麼都不瞭解,何以就斷定我是案犯?”
石慶來的時候就已經將事情的經過了解清楚了,栽贓白一弦,這裡面有不少漏洞。
他心中慢慢思索著,該如何填補這些漏洞,給白一弦下套,然後將此案斷成鐵案,聽到白一弦反問,石慶面色平淡,說道:“帶人證。”
石慶都來了,那些被王獄卒交代過的獄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搗亂,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