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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顧杭生說道:“白才子說的這種情況,雖然確實有些可疑,不過終歸只是猜測。
韋府的人,無人提前使用井水,只是用來做飯,眾人吃完之後,所以一起中毒身亡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白一弦看著顧杭生,說道:“大人,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發生。”
顧杭生看著白一弦,問道:“哦?白才子為何如此肯定?”
白一弦看著他問道:“大人府中吃飯的時候,不都是主子先吃嗎?”
顧杭生聞言,心中一驚,突然有些恍然,白一弦接著說道:“大人吃飯的時候,旁邊會有丫鬟隨侍吧?那韋府,肯定也有。
要知道,這是在古代,極為看重規矩,可不是人人都跟白一弦一樣穿越過來,毫不在意的讓丫鬟也跟著同坐同吃的。
韋府的人再和善,但畢竟也是個富貴人家,規矩應該是有的。
這些丫鬟應該都是等主子吃完之後才去用飯。等她們的主子吃完飯再去用飯,那她們的主子那時,應該毒發身亡了吧?
那她們驚慌害怕還來不及,又豈會毫不理會的去吃飯?”
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若真是普通的投毒於水井,三十口人,肯定會有活口!
顧杭生嚴肅了起來,說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白才子果然對刑偵破案有獨到的眼光和出奇之中。
僅僅只是看了卷宗,就發現了我們沒有想到之處。看來這個投毒滅門案,並非我們之前想象的那樣,說不定是另有內情。
這樣,白才子,僅憑一份卷宗,怕是會影響你的發揮,本官馬上帶你去現場看看,還有那些死者的屍體,白才子,請。”
白一弦無奈的點了點頭,隨著顧杭生走了出去。
其實他心中挺不想查案的。以前的幾個案子,都是迫於無奈的反擊。
可經過那晚孟芳菲和餘錦川的案子之後,他心中對於查案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排斥感。
原因無他,因為孟芳菲的身世和遭遇實在是太令人同情了。這個女孩子似乎一生都在受苦。
當然,餘錦川也非常無辜,所以孟芳菲的可憐,並不是她和程明遠殺人的理由。
可就算白一弦用這一點安慰了自己無數次,但他的心中依然有些鬱結和不舒服。
若不是自己橫插一槓子,說不定她和程明遠的計劃真的能夠成功,程明遠真的會帶她離開,也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被投入大牢。
可以說,孟芳菲的入獄,正是因為白一弦的破案。
但若是不插手,石宸又會被冤枉死。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糾結。
而僅僅是這樣的一個案子,他就已經如此糾結難受。這個社會,可不是法治社會,而是王權社會。
若是以後遇到那種被欺壓殘害,無奈之下被迫反擊殺人的人,這種案子,又該如何審?
若是那種欺男霸女,殺人放火的人偏偏是權勢滔天者的兒女,而殺人者只是為了報仇反擊而殺害他們,又當如何判?
若是那權勢滔天者不管兒女做下的惡事,只是逼迫他將殺人者判處死刑,又當如何?
這種情況,在這個社會,當真是比比皆是。比方言風,從小就被仇人滅門,長大之後又反殺了仇人滿門。
其實按照燕朝律例,言風這種情況,同樣屬於蓄意殺人,而且是滅人滿門,屬於罪大惡極。若是言風被抓,也是應該被判處死刑的。
到時候若真的面對這種情況,白一弦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或許他心有些太軟,也有些感情用事,但性格如此,也是無奈。
所以,這也是他拒絕成為經承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