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了我是工商局局長的親戚。
我裝著沒有看到小鬍子的神情變化,我相信這些小毛賊一定都沒有見過工商局長,一定沒有聽過工商局長,我開始吹噓自己這個“姑父”的能耐,我把他演繹成了一個從基層民警幹到局長的資深警察,編造出他出生入死的經歷,後來,他調到工商局當局長,我甚至還編造出他的習慣用語,他喜歡吃的飯菜,他喜歡穿的運動裝的品牌……
為了讓他們進一步確信,我隨口說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我說這就是我姑姑家的電話,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撥打。我相信他們是沒有膽量撥打的。
他們果然害怕了。他們聽我講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就像課堂上回答不出問題的劣等學生,而我就是他們的老師。
後來,小鬍子把傳唿還給我,他說:“我們也不認識,無冤無仇,也沒有拿你一分錢,你快點走吧。”
我慢慢騰騰地走到門邊,他們跟在我的身後,就像我的隨從一樣,誠惶誠恐,俯首帖耳。高個女子怒氣衝衝地站在我的面前,她說:“我又沒有把你怎麼樣,你把你姑父叫來,我也不怕。”因為激動,她的臉像猴子屁股一樣。
我心想,我又沒有讓你害怕。
我一言不發,拉開門,獨自走進電梯裡。我知道他們一定會走進另一部電梯,然後監視著我,看我走向哪裡。我不在乎他們,我一個人走在花樹夾道的小區裡,走在他們凝望的視線裡,走得不慌不忙,走得從容自如,就像老農走在自家成熟的田地裡。
走出小區後,我打的離開了。
在這家報社,跑工商口的記者與工商局局長同名。報社裡流傳著很多關於他們兩個的趣事。他們說,這名記者一走進工商局大院裡,就有人開玩笑說:“局座駕到,有失遠迎,贖罪贖罪。”工商局開會的時候,這名記者坐在下面做記錄,有人故意開玩笑說:“局座,請您主席臺上就坐。”而工商局長也是一個很風趣的人,有一次,他對記者說:“我給你們報社寫了那麼多稿子,我是你們的記者,怎麼不給我發稿費?”
沒想到,一幫小毛賊被一個名字嚇破了膽。
第二天,我又來到那家職介所,那名鼻子扁平的南方女子一見到我,就從抽斗裡拿出200元錢,她說:“你走吧,你的生意我們不做了,哪裡有你這樣找工作的,太氣人了。”
我既感到“氣人”,又感到好笑。難道找工作的人,就應該把錢乖乖地交給你們,任你們詐騙,這樣你們就不會生氣。強盜從行人身上搜到了錢,還埋怨行人將錢藏了起來。
我想,那家所謂的“國際知名品牌服裝”,是和這家黑中介一夥的,甚至可能那家黑公司就是這家黑中介的下屬企業。南方女子一見到我就退錢,說明昨天黑公司的人告訴了她我的“背景”。
在以後採訪勞動局的相關人員時,他們告誡說,如果招聘遇到收什麼服裝費等等費用,扣押身份證畢業證等相關證件,就可以證明這是黑工廠黑公司,找工者趕快離開,決不留戀。
半個小時後,我又找到一家黑中介,這兩家黑中介相距上百米。
依然是填寫簡單的表格,依然是繳納了200元錢,不同的是,這家黑中介答應在一月內幫我找到工作,如果對推薦的工作不滿意,還可以再找,“直到你滿意為止。”
如果真能找到滿意的工作,花費200元的介紹費也值得,可是,這些黑中介能否給你推薦到好的工作崗位嗎?
我問:“如果一直沒有找到工作,會不會退錢給我?”
黑中介說:“不會退錢,我們給你找了工作,是你自己不滿意,我們也沒有辦法。”
那麼,正規職介所是如何收費的?相關部門對此又是如何規定的?
勞動局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