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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幾家醫院,卻始終無法找出原因。一開始也有

人說那可能是一種強迫症狀。”

我想起真冬當時畏怯的眼神,忽然想到:該不會跟她父親

有關吧?

“所以她才會回到日本,想說暫時不要彈鋼琴,好好休養

復健就能康復。不過情況似乎沒有那麼樂觀啊!聽說她的症狀

越來越嚴重,也不得不定期去醫院看診。”

我覺得胸口附近有種沉重的痛楚。原來真冬拚命隱瞞的就

是這件事。她趕走所有靠近她的同學,也不接近大家;就討人

厭這點而言,她到是做得相當成功。何況最接近她的傢伙只是

個蠢蛋,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她的右手手指不對勁。

這真的是無可奈何的事嗎?

真希望有人能毫不遲疑地對我說:“都是你的錯!”或“

其實不是你的錯。”聽到我這麼說,哲朗卻冷冷地回道:

“我哪知道啊?你自己想吧!”

我只能抱著靠墊垂頭喪氣。

“……哲朗,你聽說這件事時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實在蠢到連我自己都受不了,所以話說出口之後

我根本不敢直視哲朗。

“沒怎麼想啊?只是覺得以後聽不到她彈奏鋼琴很可惜罷

了。真希望她至少先把《法蘭西組曲》全部錄起來啊!對我來

說,她也不過就是幾千個鋼琴家其中之一啊。”

如果我也能這麼想,不知道該有多輕鬆?

“——不過,對你而言可不是這樣吧?”

我抬起頭看著他。結果哲朗以“笨蛋,那你問我幹嘛?”

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又回去打他的稿子了。

回到二樓的臥室後,我連睡衣都沒換就直接鑽進被窩了。

閉上眼睛——我打算照真冬的話,全部忘掉就對了。

應該會忘得很順利才對——我對自己的記性之差很有自信

,不消幾個月,我一定會忘記真冬這個人,也不記得自己彈過

貝斯這件事,回到整天埋首於其他人的音樂打發時間的生活。

如果我沒注意到兩天後某人敲窗戶的聲音就好了……

15 Layla、鐵路、失去的一切

那個時候,我正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戴著頭罩式耳機放空地聽

著。Derek & the Dominos樂團的專輯。那是真冬沒有來上學之

後的第三天,星期四的晚上。窗外的風很大,可以聽到行道樹

的枝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哲朗被出版社叫出去了,所以家裡沒有其他人。通常這種時候

我可以自由使用客廳的音響裝置,但我實在懶得出房間,於是

一直躺在床上聆聽著迷你音響那缺乏深度的聲音。

喇叭裡吉姆戈登沉重的大鼓聲埋沒了一切,所以我一開始並沒

有發現那個聲音。直到中後段的鋼琴旋律流瀉而出,我才終於

發現——窗簾後有人在敲玻璃窗的聲音。

我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千晶來了,因為沒有別人會幹這種事。三

更半夜的,她想幹嘛啊?然而當我一口氣拉開窗簾和玻璃窗時

,卻因為看到一對藍色的眼眸而愣住了。

玻璃窗外——站在延伸出去的屋頂上的人居然是真冬。的確是

真冬沒錯。她那被強風吹起的栗子色長髮,正和背在肩上的吉

他琴盒糾纏在一起。

“你……”

我想說些什麼,卻無法順